郑国宝本来一脸笑容,此时翻脸的却更快。“大胆的崔少白,竟然敢带人来行刺本国舅,来人呐,将这魔教的刺客,给我拿下了!”
崔少白之所以敢硬干国舅,靠的就是他背后站的是东厂这尊大佛,以及郑国宝如今确实有许多把柄在自己手里。大家都是官场上的人,行事要讲个规则。从常理判断,他现在应该是小心翼翼,来讨自己欢喜,换取自己不检举揭发才对,哪想到对方居然敢动粗?厂卫互殴的事,倒是发生过几次,可是杀人,这可是从来没想过的事情。毕竟大家都是朝廷的人,不是黑道,杀完人难道不受追究的?
没想到那些洋人说杀就杀,郑国宝更是把这种不知所谓的罪名硬扣在自己头上,还没等他辩驳,就有几十个西洋大汉朝他猛扑过来,方正、左冷禅几人不等起身,杜松已经喝了一声“几位最好老实坐好,刀枪无眼,小心误伤!”
面对这曾刀劈宁荣邦的狠人,几位掌门也得考虑考虑后果。最重要的是,如今这金山寺外虽然聚集了近万人马,但最具战斗力的,还是他手下的一千边军。与这姓杜的混人闹翻了,对这些地头蛇来讲,确实也不明智。几位掌门若说战胜杜松,都还有信心,可要说战胜边军,就一点信心都没有了。
崔少白眼看情形不妙,抽身欲走。可是转念之间,又想到自己这一走,完全可能把罪名做实,到时候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冤枉。若是挟持郑国宝做人质,王门双娇绝不是自己敌手,可那样便是张鲸也饶不了自己。不逃的话,难道他还敢杀自己一个理刑百户么?行刺云云,这说法太过小儿科,根本就骗不了人,自己就算束手就擒,郑国宝能把自己如何?敢把自己如何?最后,还是他成个笑话。
犹豫之间,那些夷人大汉已经如狼似虎般扑了上来,瑞恩斯坦那红夷甲上配有铁护手,老拳抡开,乒乓几击,铁拳套上就见了血。可怜崔少白一身武功修为非同小可,若是凭真才实学,未必不能全身而退。但空有满身绝技不敢施展,被一群洋人打的满脸是血,用那铁链子给拴了。
左冷禅引为靠山的崔少白,居然眨眼之间就被拿了。饶是尼古拉左见过泰西洋人,受过泰西先进教育,见多识广,向以开眼看世界自诩,也不曾见过这等场面。张口结舌,不知所措。他嵩山十三太保,有三人折损后,目前暂未递补。其余十人里,留下汤英鹗守山,以崔少白顶数,表面看来是左冷禅亲率九太保二十八将下山,嵩山派倾巢出动,为的就是打一个冷不防。
只要把任盈盈要到手中,除了可以品尝一下这魔门圣女的味道,最要紧的就是审出魔教秘辛。多年来朝廷对魔教,虽然屡战屡胜,但是属于疲于奔命,只能捉拿教众魔师,却始终抓不到总坛所在。魔教教众都知道自己的总坛是黑木崖,但是黑木崖在哪,却没人说的清楚。即使动用大刑,那些人也是山南海北胡说一通,莫衷一是,彼此口供都对不上。
前两年曾拿住个魔教长老,当时整个东厂的精锐尽出,几十个刑讯专家伺候一个人,按说便是大罗金仙也消受不起。可是那长老到死,都没说出黑木崖的所在,弄的东厂灰头土脸。只要能查到黑木崖,带兵抄了魔教老家,这功劳足够晋个武职一品了,东厂能不拼命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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