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喊,也算是防止有人浑水摸鱼,暗下毒手。那些宾客听了国舅的话,不敢上前夹攻,只把厅门堵住,想那杨登龙就是霸王再世,也别想从这许多高手的队伍里杀将出去。
丁坚、施令威二人,已经带了梅庄的护院以及外面警戒的卫队将这大厅打了包围。连房顶上都已经派了人上去压顶,施令威取了金刀,丁坚提了宝剑,带了几个心腹的护院冲进来助战。有的锦衣卫也取了转轮短枪在手,瞅了机会就放枪。
杨登龙眼看亲兵伤亡过半,国舅的援兵源源不断,就知道今日决难讨的好去。将心一横,拼着身上着了任我行一掌,端起长枪朝郑国宝猛冲过去。他身上有犀牛宝甲护身,这一掌没把他打死,却也打的他眼前发黑,脏腑巨痛,一口鲜血几乎喷了出来。黑白子、丹青生二人左右拦截,却被他一枪迫退。他这一路北把**枪中的绝招交牙十二金枪术全都施展开来,当真势如下山猛虎出海蛟龙,无人敢缨其锋。
至于两侧身后砍来的刀剑,攻来的拳掌。要么是有亲兵接下,要么是靠着多年苦修的外家功硬抗,不躲不闪,只瞪着眼睛,猛扑向郑国宝所在的角落。郑国宝眼前的几名亲卫孙大用、辛烈治以及瑞恩斯坦等几个洋人,抬手就是几发枪弹,杨登龙身子震了两震,接着又是一声怒吼猛扑过来。
任盈盈见亲卫们敌了上去,柔声道:“夫君稍坐,芙蓉保护好夫君安危,我去会他一会。”伸手就要扯去身上的喜服,张芙蓉却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圣姑,你今天是好日子,怎么可以与人动手?这一阵,还是交给我吧。”
望着自己的恩公加心上人满身浴血的模样,再回头看了看搂着任盈盈的郑国宝,张芙蓉叹息一声。轻轻的说了声“对不起。”这三个字发音极轻,谁也听不清楚,具体是对谁说的,更是说不明白。
最后的三枚钱镖出手,在空中划过一道圆弧,贴地飞出,又在中途向上飞起,杨登龙已是强弩之末,一身本事十不存一,再难招架。被钱镖射中双腿的膝盖骨,这钱镖上的力道极强,打进去便深深的嵌到骨头里。杨登龙只觉得双腿巨痛钻心,再也站不住身子,只得将亮银枪朝地上一拄,双手紧握住枪杆,才算没跪在地上。
可是就在这时,辛烈治的大力鹰爪功,已经将他一条胳膊卸掉。瑞恩斯坦带着几个洋兵,一个饿虎扑食猛扑上去,将杨登龙砸在下面。任他功夫再好,这回也施展不开。那些苗人亲兵,已经伤亡殆尽,所剩不过三五人,被任我行等高手围攻,片刻间就被斩尽杀绝。
“芙蓉,辛苦你了。”郑国宝拿出手帕,为张芙蓉擦去额头上的汗水和腮边的泪珠,有这片刻温存,已令张芙蓉觉得方才的出手完全值得。至于过去的前尘往事,就只好留到下辈子再还了。
“来人啊,将所有宾客给我仔细搜检,已防有刺客余党在内。”随着吩咐,前来梅庄贺喜的客人,在官兵刀枪相对下,被分成了几批,开始逐一搜检。出了这么大的问题,所有人脸上都不好看。滕伯轮等浙江官员更是后怕,要是国舅折在浙江地面,郑娘娘能饶的了他们?到时候怕是个不死不休的局面,谁也别想好受。
因此滕伯轮要紧传令,调了自己的抚标营前来帮着弹压,南京方面的营兵们,也把火枪端在手里,瞄着各路宾客。
郑国宝则来到已经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孙富面前,冷笑道:“孙兄。你果然够意思啊,怕我成亲太冷清,就带了这么多好朋友前来为我贺喜,这份交情,你说我该怎么报答你才好?我们锦衣卫十八道待客茶点,要是不请你从头到尾头品尝一顿,未免显的我不够交情了。”
他转头吩咐道:“赶紧把大厅给我收拾干净,人犯先带到水牢里关起来。仪式照常,别误了本官入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