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韩文忠是许世彦的师父,也是恩人。
自打搬到东岗来,许世彦一直都想去拜访韩文忠。
可这辈子他们两个没有半点儿交集,他贸贸然去找,人家怕是得把他当神经病。
许世彦还琢磨呢,怎么能找个机会认识韩家人,不成想,今天上山来,竟然就遇见了。
韩文忠瞅着眼前年轻人那激动的模样,有些不解。
这小伙子以前见过么?好像没有,那咋一副见了亲人的模样?
“许技术员是吧?咱以前见过?”韩文忠试探的问。
“没,没见过,就是听人说起过您的大名,您可是出了名的猎手,曾经打过虎。
晚辈也喜欢打猎,最敬佩您这样的神枪手。”许世彦收敛神色,一脸敬佩的说道。
韩文忠听了这话,咧嘴笑了,“多少年前的事了,没想到还有人想着呢。
许技术员也喜欢打猎啊?那敢情好,等着入冬了,上山来找我,我带你打猎去。
现在的年轻人啊,喜欢打猎的可不多喽,都想着当工人挣工资旱涝保收,瞧不上这手艺呢。”
韩文忠的父亲是镖师,以前在县城开镖局。
走镖的人性格多豪爽仗义,广交天下朋友,韩家人都遗传了这样的性格。
韩文忠也是一样,最喜欢结交朋友,照顾晚辈。
一听说许世彦喜欢打猎,韩文忠就高兴起来。
“您别叫什么技术员了,就喊我小许。能跟您一起进山打猎,我可太乐意了。”
许世彦做梦都想再跟着师父一起打猎,别管韩元忠是不是真心邀请,他就当是真的了。
韩文忠一听这话,更开心了,“行,那我就叫你小许,走,先进屋歇会儿,叔给你沏茶去。”
许世彦就长了個憨厚朴实容易亲近的面相,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韩文忠也不例外,见了许世彦说几句话,就觉得这小伙子挺好。
“叔,我上山来,主要还是为了安那个地枪。
还得劳烦您,把山上看参的都叫过来,我教一教这东西咋用。
等着把地枪都弄好了,咱爷俩再坐下来唠。”
虽说见了师父挺激动,许世彦倒也没忘了他上山来的目的。
“那也行,你等会儿啊,我喊人去。”
韩文忠还就是喜欢许世彦这个踏实认真的劲儿,于是立刻去那边瞭望台上,拿了个喇叭大声吆喝两下。
不多时,就听见其他几个地方也有回应,再过一会儿,就见到三个人从不同方向过来。
“这是我家老大,韩立民,参场治安队的,秋天上来帮忙。老二是参场派出所的,老三当兵去了。”
韩文忠指着那个跟他体型、相貌都很像的小伙子,给许世彦介绍。
“他二十六了,小许你多大?”
“叔,我也二十六,我十月的生日。立民哥应该比我大。”
许世彦对韩立民,那可太熟悉了,上辈子俩人一起栽棒槌,关系处的相当铁了。
那时候许世彦夫妻出车祸,苏安瑛伤势过重当场身亡,许世彦昏迷不醒送去医院抢救。
周桂兰领着三个孩子,全都麻了爪儿。
家里的钱都拿出来,亲戚朋友借了一圈儿,还是不够用。
韩立民帮着出了两万块,后来又帮着想办法,把许家的参地、棒槌都卖了,这才凑够了苏安瑛办丧事和许世彦后续治疗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