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后,除了那两个显得有些奇怪的箱子外,李云天并没有其他的发现,于是走到一扇窗户前透气,眉头微微皱着:那天晚上李清究竟发生了什么,使得他的神智导致错乱?
沉思了片刻,李云天没有丝毫头绪,于是到院子里的其他房间转了转,也没有找到什么线索。
就在他准备离开小院,到李家前院客厅里询问李家的人婚礼当天的一些情况时,经过新房一扇窗户时不由得停下了脚步,随后走上前盯着窗户仔细查看了起来。
此时,新房的门窗已经关上,李云天发现窗户上有着一些小洞,像是上面钉过什么东西后拔出来留下的痕迹。
随后他又查看了新房的其他窗户,上面都有被钉过后留下的小洞,而且不仅窗户,连门上也有,只不过先前他没有注意到罢了。
这可是新房,在新房的门窗上钉东西可是大不吉利,很显然李家是知道这件事情的,因为在门窗上钉东西绝对会惊动其他人。
“李老板,为什么要把新房的门和窗户封上?”从门窗上那些小洞的分布轨迹上来看,李云天感觉好像用什么东西把门窗从外面给封住了,于是不动声色地问李荣。
“是这样的,有传言说李家小姐是白虎星,我大嫂担心清儿的安危,于是找算命先生化解,算命先生说煞气从外而来,只要挡住那股煞气就能保清儿平安,因此大嫂就让人把新房的门和窗户都钉上,所有人都离开了院子,等到五更的时候才进去把门打开。”
李荣闻言,脸上不由得流露出一丝尴尬的神色,叹了一口气后说道,“可是不成想清儿还是出事了,房门一打开他就从里面冲了起来,一边挥舞着手里的棍棒,一边胡言乱语,冲出了家门。”
由于封门的事情并不光彩,传出去会招来更多的闲言碎语,所以李家就把这件事情给瞒了下来,反正也跟李清的案子没有什么关系。
李云天闻言觉得非常意外,李清母亲找算命先生算命封门窗以及李清拿着一根棍棒离开李家的情况,他还是第一次听说,看来连钱程都不知道,否则的话一定会告诉他。
“那根棍棒现在还在不在?”沉吟了一下后,李云天问向了李荣,他觉得这件事情很奇怪。
“在,清儿跳河后,跟在后面的下人跳下去救他,从河里把那根棍棒捞了上来。”李荣点了点头,神情有些黯然,如果当时能把李清也救上来就好了。
“带我去看看。”李云天的眉头皱了皱,沉声说道。
李荣不敢怠慢,躬身向李云天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领着他去了前院客厅,等丫环们端上茶后,一名家仆拿着一个三四尺长的棍棒走了进来,放在了李云天身旁的桌子上。
李云天打量了一眼,发现这根棍棒很普通,只不过有一头又扁又尖,截面上的摩擦后产生的划痕,以前好像套着什么东西。
“李老板可知道这是何物?”看了半天,李云天也没弄明白这根棍棒是干什么用的,于是抬头望向了李荣。
李荣也不知道这根棍棒是何物,当时光顾着查李清发疯的事情,没人注意这根棍棒,于是他把李清院子里的家仆和丫环都喊过来辨认。
结果没有一个人见过这根棍棒,而且可以肯定这不是李清院子里的东西,因为院中的杂物都有专人管理。
“去那个算命先生那里!”既然大家都不清楚棍棒的来历,那么李云天也不准备再纠结于此,让彭泽县县衙的衙役收好了那根棍棒后起身,准备去会会那个算命先生。
“差爷所有不知,自从清儿出事后他就躲了起来,不知道去了哪里。”不成想,还没等他迈步,李荣就苦笑着说道。
李清出事后,李家人曾经去找过那个算命先生,或许是知道事情闹大了,那个算命先生竟然跑了,无影无踪。
李云天闻言眉头微微皱了皱,随即坐下,开始盘问李家人李清和赵燕成亲那天的事情。
“田司吏,那位差爷究竟是何许人?”趁着李云天在客厅里忙活,李荣把田宇喊了出来,悄悄地塞给了他一张五十两的银票,小声问道,如果不能搞清李云天身份的话,他心里忐忑不安,如坐针毡。
“咱们九江府,哪个县太爷现在风头正劲?”田宇看了一眼银票的票面,就势塞进了怀里,不动声色地反问道。
“原来那位爷来了!”李荣闻言怔了一下,随即反应了过来,神情惊讶地望着田宇,万万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年轻人竟然就是大名鼎鼎的湖口县知县李云天。
“李二爷,这回李公子的冤屈可以洗刷了。”田宇微微一笑,向李荣拱了拱手,九江府现在谁不知道李云天断案如神,什么冤案和谜案到他那里都是手到擒来。
“多谢田司吏。”李荣回过神来,向田宇拱了一下手,急匆匆离开,前去找他大哥李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