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钥陪着邺琯喝完粥,起身到绍韩屋里。【】“你得花花心思了,别整天魂不守舍的。马上这么多喜事,大份子得拿多少出去?你好好研究研究,赶紧挣钱去。”
绍韩仍是不大相信印家磊要走是因为喜欢上女人了,他皱着眉嘀咕:“他不可能,你乱猜。”
“你跟我赌什么?”绍钥微笑。
绍韩不喜欢跟他打赌,因为从没羸过,遂死活不应声。
绍钥好笑:“我去老余那儿转转,中午不回来,你记得陪陪你妈。”
绍韩又一皱眉:“你让隐做教练?唉!唉!”
绍钥从未见他如此痛心疾首过,心里倒也同慨同叹,但只是一念,过后他笑:“他现在最需要的是安全和稳定,将来有妻有儿,你还叫他玩命?我知道他手上也攒了点,不过,男人还是得有份工作,否则,整天在家做妇男啊?像你这样的,今后林曦嫁了你,你也得出去转转,否则时间长了,她看得起你?”
绍韩想不明白待在家怎么就叫人看不起了,想问,绍韩又跑了。再想印家磊万一真的要结婚了,自己真得备份大礼,于是,他打电话给绍桉,叫立即过来。
唐海燕自中午起就开始纠结,去?不去?她知道印家磊必然守在林曦那里防她出去,铁定不会过来接她,因而,这全在于她的决定了。
四年前她放弃即将到手的工商管理,改投医学,她父亲就一直没有原谅过她,虽然现在稍稍缓和些,但仍有怨气,因而她也不常回家,总是窝在宿舍。她想着昨晚的那块牛排,不自觉的口水横流。
去!
唐海燕一进门,果然是一屋子的饭菜香。她将包一放,仔细的洗个手。出来,餐桌上已放好一大海碗水果蔬菜的色拉,她便坐下来大吃。
不得不佩服,他的手艺是到位。她也拌过这个,但不是酸就是甜,总难恰到好处。她叉起一块黄瓜,踱进厨房,递到他嘴边:“我今天缝了8个人,我得吃三块。”
“一块!”
“你不跟我抬杠会死啊?”
“肉吃多了不消化!你再吃点饭。”
唐海燕意识到他有些话一旦说出便斩钉截铁,也就是所谓的再说无宜,遂没心思再跟他胡缠。打开电饭煲,见竟是一锅杂粮米饭,五色杂陈,十分好看。“你还挺会养生的吗?”
“我的好处多呢!”
唐海燕“哧”的一笑:“马不知脸长!”
印家磊倒也是一笑,没顶她的话。
吃完饭,唐海燕主动洗了碗。等将碗碟收拾完,她看着坐在竹椅上的印家磊,忽觉有点不自在。昨天的经历基本上浇灭了她对他身体的幻想中的美好渴望,一整天,她无数次的腹诽那些害人的有色读物,统统一派胡言。于是,她展露了一个感谢的笑容:“明天我要值班,我得早点回去睡觉。”看着他站起来,她忙道:“不用送不用送。”
“我不送你。”印家磊走到她面前,“你不给我个晚安吻吗?”
唐海燕又一次迷失在他的嘴唇里。以她有限的经验来说,他并不属于吻技高超的那种人,但他的嘴唇就是有魔力,她一碰到,大脑立时一片空白又一片眩晕。她记得最初是他的手抚着她的下巴,然到他们分开时,则是她的双手抱住他的脖子。
印家磊原本是想再缓个一两天的。第一次不舒服是必然的,但第二次还不舒服的话,就是他的无能了,他还真有点不敢冒险。但在这个缠绵的亲吻后,他已然不能再独自面对这个空寂的夜晚。于是,他又捧住她的脸:“再来一个好吗?”
唐海燕睁开眼时已是近午。她最先觉得的就是肚子饿,于是,直着嗓子叫印家磊,好几声也没人应。她怒气冲冲的爬起来,准备兴师问罪,谁知整个屋子找遍了,真是没人,忽发现餐桌上站着一张折了折的纸。
“我出去一下。锅里有粥,烤箱里有饼。阿唐,我等你下班后回来,我不想一个人睡。”
尽管没人,她的脸还是有些红了。
昨天她没走成,因为他央求她再试一次,说如果她说不行,他肯定停。他总是跟她针锋相对,因此难得的一个低声下气便显得弥足珍贵,她望着他的脸,亲吻的甜蜜感仍在盅惑她的神经,于是,她点点头。
然而一旦实施了,她仍是觉得不舒服,她不知道是心里有阴影还是紧张,或是真的这种事就是这么回事。但每当她要喊出“不行”的时候,那个“不”字一出口,他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吻住她的唇。如此反复好几次,她甚至都觉得了他的狼狈。因而她闭上眼睛,大义凛然的说:“好了好了,我不说了,你快点,我忍着。”
印家磊极其挫败,倒在一边许久也不吱声。她倒也有些不忍,于是伸手在他身上摸摸索索,“我说,那我帮帮你,书上说,这也行。你喜欢什么样的?”
印家磊气极反笑,按住她的手不让她动:“我不喜欢。”
两人沉默着躺了好半天,忽听他说:“我给你按摩按摩好吗?你上班累了,肌肉好紧。”
可不是,她跑来跑去,站着缝针,腿和脚无处不酸。
她翻个身,趴了个舒服的姿势,把脚递到他手上。起初,总是酸酸麻麻的,有时酸得她要惊叫起来。渐渐的,酸麻消失了,她觉得腿和脚轻松得好像飘在了天上,她嘟囔一句:“印家磊,你可以做按摩师去。”她听着他轻笑一声,说:“腰和背呢,也按一下吗?”
她连连应声,只差把舌头吐出来了。
他仍是慢悠悠的,力道若有若无,指压的每个点都令她舒服得想叹息。正当她享受得昏昏欲睡时,忽觉得他的手停了,她赶忙叫起来:“继续继续!别停别停!”接下来他的动作就变了,从脚趾开始,到小腿、膝盖、大腿、臀、腰、背,一条直线往上行,有些地方他会停留久一点,或抚或压或揉或按,原来的那种舒服感她还能忍住,这时的她简直要为之疯狂,每当他的手指稍微慢一点,她便心急如焚的催促。随着他力道的加重,她全身皮肤仿佛导了电,麻麻的轻轻颤抖,而每个毛孔里都要伸出小小的手来,好把住他的手指不让离开,而她的声音也演变为不间隔的轻吟慢喘,终于,她受不了,一叠声的呼唤他的名字,呼唤他的吻。
她记不得她和印家磊是怎样拥抱在一起的,又是怎样水乳交融的,她只记得她一直在美妙的水流中起伏,低点是快乐,中点是很快乐,高点是极度快乐,她不停的捧住他的脸,不停的亲吻他,他身上的汗濡湿了她的脸她的手,她喜欢那种味道,所以她在亲吻的同时,也不停的品尝。她也觉得了印家磊的表现异于之前,但他一直都不出声,直到最后那个悸动的时刻,他把她抱得密不透风,他的嘴唇印在她耳边:“阿唐,我愿意为你死。”
绍钥一见隐便从头到脚的打量他,最后他的眼睛胶着着他的眼睛,嘴角显出奇怪而诡异的笑容。隐没避视线,心照不宣的回了个微笑,只是他笑得坦然而愉快。而绍钥的笑容越拉越大,也显得非常愉快。
绍韩看那两人笑个没完,敏感到他们之间交流了一些他没看懂的信息,这个认知很令他不悦,于是,他反复巡逡那两人的面容,企图找出那个困惑所在。绍钥和隐都感觉到了他的目光,同时转头看他,他们的眼睛只在他脸上盯一下,又同时撤回,随即两人交换一下眼神,又同时笑起来。这一次,绍韩明白他们是在笑他,笑容如出一辙,怎么看都不是善意。
近两年来,他跟林曦接触得多,因而对于外界也较前敏感。这种被排除在外的感觉令他很不痛快,然后,这种不痛快立时明明白白的显示在他脸上。但那两人只作没看见,自顾自的说起其他。
隐接过合同,在重要条款上仔细看了下,正要开口,就听绍钥说:“我只是替你办事,钱是你的,绍韩提前给你结帐。”
隐知道这是怕他推辞的话,但确实还说得让他无法推辞,他略想了下,直接点头:“好,就这么定。不过,差额我得补进去。”
绍钥知也混不过他去,干脆实话实说:“再加一倍就差不多了。再说,你还技术参股呢,有你这个高手撑着,他活脱脱挂个金字招牌呀。呵呵。”接着,他拿出两份房产资料,“你中意哪个就签字,绍韩提前送你大礼。”
“不,”隐双手一推,“我自己有准备。”
绍韩一声不吭,又推回去。
“我们知道你有,但健身馆那里你还得补一笔钱,再说,孤儿院那里你每年都有开销,我听说,肖凌不够用还找你接济。”绍钥一指绍韩,笑:“他啥本事没有,就会挣钱,你不让他施展施展,暴殄天物呀。”
隐仍然不点头。
绍韩直接拨电话:“都买下。”他本来就不痛快,见隐推三阻四的,更不痛快,偏绍钥还涮他一下,一起身,气走了。
绍钥和隐相视看看,明白起因在哪里,禁不住大笑。
“对了,啥时带出来我们瞧瞧。”
隐笑而不语。
“再过1周,肖凌就回来了,到时你专心享受你的蜜月去。”
隐听他口气,意思是绍检不需要肖凌了,隐含的便是绍检必将退出,他立时也如释重负,随即联想到一个人,他说:“你留意下,那个小男孩,我觉得他不会那么算了。”
唐海燕终于相信:天堂是存在的,因为她正身处其中。每天清晨,她吃完印家磊给她准备好的超营养早餐,吻别后迎着晨曦去医院;中午,她不用去食堂,打开印家磊给她准备的便当,享受超爱心午餐;而晚餐,他们通常吃得很晚,因为总是来不及,有比吃饭更美妙更需要的事情要做。
唐海燕摸着印家磊的脸,忽的想起个事,忙伸手在席子下乱摸,摸出个小东西:“戴上。”
“不!”
“我生理期很准,必须戴!”
“我不喜欢!”
“我怀孕怎么办?”
“结婚!”
印家磊觉得唐海燕柔软的身体轻轻一僵,他慢慢坐起来,拧亮台灯。
“唐海燕,你没想过跟我结婚是吗?”
唐海燕心里千头万绪,一时理不清爽,但她已听出印家磊话音有异,遂避着回:“那生孩子后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