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个奇怪的人!孤王第一次承认,孤王看不透一个人,他是第一个让孤王感到意外,并且毫无头绪的人。”
李世民看着张超和杜雨露离开了天策府,然后最后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旁边的房玄龄和杜如晦都感觉意外,因为李世民这次是第一次对一个人如此评价。李世民一直以来都是以知人善任来领导大家,而李世民认为这个世界很少有人能够让自己感觉看不透了,可是自己现在居然遇到了一个,也就是张超。张超给他的感觉太奇怪了,简直是一个人间的另类。他甚至怀疑,这个世界上会不会有这种复杂性格的人,简直不像是这个时代的人。
“秦王,张超确实有些奇怪,可是我却不知道他奇怪在哪!”房玄龄说道。
而李世民说:“他是一个非常奇怪的人,他虽然有一颗爱民的心,可是却非常的有手段。他不像是那些迂腐的人,他非常能够适应为官。他深刻知道官场的险恶,可是他却能够利用这些险恶,这些肮脏的规则来实现自己的想法。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官油子,比泥鳅还滑。”
而房玄龄和杜如晦心有余悸,因为刚才他们算计张超,结果张超每次都不敢找他们的剧本走,这个让房玄龄自认为自己的算计水平出了问题。其实这个是房玄龄不了解张超,张超是一个穿越者,自然也就是不会被那些受到所蒙蔽。如果房玄龄知道张超是一个在官场里面混过了二十多年的官油子,并且是一个后世看过了很多电视剧,各种古代政治手段收买人心的手段早就熟悉的炉火纯青,他也就不会使用这种对于张超来说不入流的手段了。
现在的房玄龄和杜如晦也都心里面感觉有些无语,自己刚才居然利用那些对付年轻嫩鸟的手段来对付一个有着官油子经验当张超,那这个不是在鲁班门前弄大斧吗?如果他们这些手段对于别的年轻人,尤其是那些初出茅庐非常骄傲的人,自然是有用的。可是对于张超这个官油子,一点用处都没有,他早就熟悉了这种手段了。所以房玄龄和杜如晦脸色也都火辣辣的,自己的手段居然被人轻易破解,还是被一个年轻人轻易破解,这个真的是燕麦年无光了。
“可是,他却不是毫无原则的官油子。他是有着自己的理想,有着自己的想法的官员。他的为官思维,也就是提倡利用法律来限制君王权力。”李世民说道。
“他这个不是在找死吗?”房玄龄说道。
限制君王权力,这个不是在找死,所以房玄龄对于张超这种执政思想感觉非常的奇怪。这种利用法律来制约君王的权力,其实是在自己找死的行为,方旋廉政古代人根本无法理解。虽然古代也都有所谓的法家思想,可是那个法家和后世的法治不是一回事。古代的法家其实提倡都是法律来源于君王,君王口含天宪,官员和百姓都要按照君王的命令来做。可是张超所提议的法治,是提倡皇帝和各个阶层的人商议共同制定一部法律,然后哪怕皇帝也都要遵守这个“游戏规则”,这样大家都可以各自安排各自的事情,不用担心会触碰到别人。
“不过,他的话却提醒了孤王。孤王真的明白了,权力太大,低于一个人或者一个家族来说未必是好事啊!权力这个东西,用好了可以用来为国为民谋福,可是用不好那可就是要伤人又伤及自己了。可是,千古以来能用好权力的人,能有多少呢?”李世民叹了口气说道。
而房玄龄马上说:“秦王,你一定能用好的。”
“是啊!孤王自信孤王能够用好,可是孤王的后代呢?难道,孤王的后代每一个都能够和孤王一样吗?”李世民问了一句。
李世民这话,没有人能回答,因为在场的人都是熟悉历史的人,都知道几乎每一个朝代的帝王,都是一代不如一代。而自古以来的明君,能够有几个呢?中国历史上那么多个皇帝,最后明君不过是这么寥寥数人,他们都是能用得好权力的人。可是绝大部分,要么也都是庸碌之人,或者是一些滥用权力,最后害人害己的君王。李世民也都自认为自己的后代不可能每一个都犹如自己这样英明,所以李世民心里面也都犯嘀咕了。
“也许,张超所说的是对的。权力也就是一个‘大饼’,你吃多了一些我也就少了一些,结果大家互相的争斗起来。可是这种争斗是没有规则的,最后大家必然会动武。而权力也都是一个守恒的,如果先辈君王把大权集中于一身,可是往往报复也都到了后代身上。后代因为没有先帝的威望,很容易被臣子欺凌。过去孤王也都认为是那些臣子大逆不道,可是现在孤王却感觉好像也都未必是那么回事。因为你过去掌握了大权,欺压下属太多。而当你走了之后,那些下属欺压久了,能不主动报复吗?”
“所以,孤王也倒是一定程度的认可了张超的话,如果能找到一个大家都能接受的平衡点,然后固定下来,这样大家也都可以安稳的生存。权臣篡位的可能也都很低了,而虽然君王失去了绝对的权力,可是却保证了君王传承的稳定,不至于出现太多动乱了。”
而杜如晦却说:“秦王,这种思维只有您能够理解,恐怕别的庸碌之君未必能够理解啊!”
“是啊!也许张超幸好出身在我大唐,如果出身在前朝,那也许他马上会被砍了脑袋。不过,他说的孤王倒是可以考虑。”李世民说道。
而房玄龄和杜如晦屁都不敢放一个,因为他们不像是张超那么大胆,直接明目张胆的提议通过法律来限制君王的权力。他们对于皇权都畏惧已经到了骨子里了,他们已经四十多岁了,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都已经定型,没有太多可塑性了。所以他们对于皇权都畏惧是非常深刻的不像是张超这个后世的官员,骨子里面人为的还是应该选择开明民主的思维,讲究限制权力过于集中,限制独裁专制等等。
这个是不同时代的烙印,不是说光是穿越也就能够改变的。这个是从灵魂深处的不同,是几乎不可能改变的了,至少张超没有能够改变过去他在哪个共和国时代的烙印,他无法能够改变自己在后世的烙印。所以在张超眼里面,对于皇权没有任何的敬畏,不会感觉十分害怕。虽然他明知道皇帝可以一声令下也就要了自己的命,可是他还是忍不住用了后世的思维来进行行事。所以,如果他不是遇到了李世民和李渊这两个相对大度不少,冷静很多的皇帝,那恐怕他的脑袋早就要掉了。
不过,这些都和张超没有关系,他接下来要去办另一件事情。
“张主事,我们已经宴请了今年中举进入仕途的年轻官员。他们都是刚刚进入仕途,没有太多的复杂背景,并且都不是士族,都是寒门的人。所以我想我们可以争取让他们加入我们,你看如何?”刘仁轨问道。
张超点了点头说:“好的,我们去争取一下吧!”
张超来到了酒楼里面,而这次是张超组织的一个近乎于党派的组织在这里宴请那些新入官场的年轻官员。张超自从在前段时间组织了这个同志会,算是成立了一个近乎类似于党派的组织,不过他没公开这个是一个党派,只是以朋党组织而已。古代虽然号称是君子群而不党,可是各种朋党遍地,那些政治思想相近,执政理念相近,甚至利益目的相近的人也都会纷纷组建成为朋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