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手无策是一种什么感觉,武大总算亲身尝到了。
即使找到了问题的症结所在,可又能怎样?难道还能把童贯的同父异母的兄弟全部杀掉?先不说童贯是否答应,即使全杀了又有什么用,证据已经到了蔡京手上,而且皇帝派的人马上就要到了,于事无补。
童英受不了了,郁闷的想杀人,激愤道:“自从丁卯那个王,八,蛋潜入阳谷,你我二人就从来都没安稳过,我去杀了那个兔崽子!!!”
武大眼睛一亮,伸手拦住童英,“我想到办法了!”
童英的激动溢于言表,一把抓住武大的胳膊,“什么法子?快说!”
这家伙天生力气大,下手没轻没重的,疼的武大嘴角直抽抽,如果不是最近这些时日被周侗千锤百炼的,估计胳膊得肿了,妥妥的。
武大艰难的抽出胳膊,说道:“还是要丁卯配合,只要他能供出蔡府真正的机密,以此要挟或者交换,想毕蔡京蔡太师必然不敢也不会再难为童大将军。到那时,你我两家的危局自解!”
法子是有了,可新的问题又出现了。
丁卯已经被严刑拷打了一月有余,可他从来就招供过,如果让他开口,是当下最急切的问题所在。
可无论如何,法子既然有了,总应该去试试。
武大很庆幸自己当初没让暴怒的西门庆杀掉丁卯,如若不然,连一丝的希望都没有了。
丁卯已经被折磨的完全没有人样了,可他似乎根本不在乎,既然生无可恋,死,又有何惧?
如若不是医官每日给他强行灌注流食,恐怕他早已死了。
说心里话,武大还是很敬佩这种忠心为主的硬汉的,可丁卯杀了太多武府的人,罪孽深重,武大不得不狠下心肠来对付他。
武大走进密不透风的审讯室,这是武大后来建议童英专门为丁卯开建的,为了就是防止丁卯逃跑,连名字都是武大取得。
浑身恶臭的丁卯看到是武大进来后,没有丝毫生气的双眼略微提起了一些精神,甚至还主动开口道:
“许久不见,怎么突然想起我来了??”
童英微愣,他进来过多次,可从没见过丁卯开口说话。
武大有轻微的洁癖,抽了抽鼻头,淡淡说道:“来看看你。”
这口吻,如若换个地方,旁人恐怕会认为二人是相识已久的老朋友呢。
丁卯笑了笑,牵动了嘴角的伤口,满是血污的脸上露出一个略微有些狰狞笑容,说道:
“这个世上居然还有人牵挂着我,我是不是该感到兴庆,甚至谢谢你?”
武大面无表情的冷冷说道:“本来还有个人对你死心塌地,可惜她死了。”
丁卯微怔,眼神中逐渐露出了回忆往事的迷茫。
有一抹深深的刺痛,弥漫丁卯本应该早已麻木的全身。
王婆,死了。
或许一开始丁卯只是要利用王婆,他对她不可能有感情,可上次蔡眥为泄私愤,意图杀死金莲逼疯武大,很可惜,他派来的人把王婆当作是金莲,乱刀砍死。
人就是这个样子,王婆活着的时候,丁卯根本不在意,可她一旦因为他而死了,那种愧疚就弥漫了丁卯整个心头。
这种愧疚,挥之不去,深深的折磨着丁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