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武大而言,只要有钱赚,一切问题就都不是问题。
抱着这个态度,武大带着十坛酿酒坊精酿的美酒佳肴,怀里揣了瓶香水,坐上马车,亲自登门造访童府。
汴京城极大,这个布局之下,权贵的住处是极为有讲究的。
官职越高,受陛下隆宠越多的权臣,住的离皇宫就越近,至于其他人,哪凉快哪儿待着去。
这个很容易理解,一来是为了皇宫的安全,二来嘛,每日早朝的时候,住的远的天不亮就得动身往皇宫赶,风雨无阻,而那些深受皇帝陛下隆宠的臣子则只需要不紧不慢就够了。
童大将军作为宋徽宗最为宠信的权臣之一,他的童府自然就坐落在离皇宫最近的位置。
武大也沾光了,四海镖局在汴京最外围,一路赶往童府,借此机会,把这汴京城也算是走马观花的逛遍了。
童府极大,比四海镖局那个破院落大了数倍,府门更大,居然是六开的,这种规格更是极为少见,门口有两座石狮子,凶神恶煞。
不过,与府门口那些拿鼻孔看人的奴仆和护卫比起来,那些石狮子要可爱多了。
张良拿着拜帖走过去,那狗奴才都没正眼看他一眼,只是接过拜帖扫了一眼,微微撇了撇嘴,很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等着吧。”
更气人的是,那狗奴才根本就没有入府通传的意思,只是把拜帖收进了袖中,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张良气极,但他不是史进那种没脑子的,收敛着性子耐心说道:“阳谷县武大官人拜访童府,劳烦通禀一声。”
童雪儿是女儿身,这个年月对男女授受不亲把持的极为严格,武大不好直接来寻她,只能做正式的拜府。
那狗奴才嘴角微讽,“阳谷?没听说过;武大官人?更是闻所未闻!想要拜服童府的达官贵人多了去了,你算哪颗葱?一边候着去!”
这若是在阳谷,就张良那暴脾气,不把这狗奴才大卸八块才怪了,可这儿是汴京,而且张良心知武大与童府的交情不浅,所以他什么都没说,冷着脸回到马车旁。
“家主……”
“知道了。”
马车内的武大摩挲着下巴,沉吟了许久,吩咐道:
“走吧,调头,随便逛逛。”
以前武大就听说过这些豪门大院不但规矩多,而且内部争斗也很严重,只是他的确没想到,童府居然会这么不给面子。
武大虽然不算什么大人物,但他的名号最近在汴京城绝对是如雷贯耳,这狗奴才不可能没听说过武大,更不可能不知道武大与童英交情莫逆,那么剩下的就只有一个解释,童英那些个同父异母的兄弟,不愿意给武大这个脸。
换句话说,他们晓得武大是童英的人,日后他们争夺童府下一任家主的时候,武大肯定是童英的助力,如今童英不在京师,他们根本无需给武大面子。
武大昨日里还很纳闷,他进京之后怎么就一直没见童府的人,现在才想明白,原来根源在这里。
既然如此,武大也不想拿自己的热脸去蹭他们冷屁股,走人,另觅他法便是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那个狗奴才千不该万不该,他就绝对不应该满脸不屑的吐了口唾沫,鄙夷道:
“真是好笑,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居然也想拜服童府?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配吗?什么阿猫阿狗都要拜府,那我们童府成什么了?”
这就捅了马蜂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