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大苦笑摇头,“玩弄心机,本就非我所长,又哪来的法子可循?”
其实也不能说没法子,只要武大尽快成长起来,权势滔天,到了宋徽宗也不得不倚重他的时候,一切的烦恼自然也就都没了。
只可惜,这个法子的可操作性实在太小。
如若武大这样一个二十郎当岁的年轻人,就能在朝堂之上混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那朝堂上的百官还不都得羞于见人,直接自戕而死?
何况,有蔡京这个老匹夫存在一天,他就绝对不会坐视武大继续壮大。
这是武大首次切身感受到权势的压迫。
高高在上的宋徽宗,什么都没说,就足已让他寝食难安。
这种身家性命,皆在别人的掌控之中的感觉,真是十分令人厌烦。
俗话说的好,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虽然以前武大一直认为,醉心权势玩弄心计手段的人,才是被这充斥权势的世界彻底同化了的弱者,可现在他已泥足深陷,不得不作出一些反应了。
要么,被人彻底踩死;要么,就踩着别人的肩膀往上爬!
爬到一览众山小的那个位置,他便再也无需在意其他人怎么想。
武大自嘲一笑,“似乎……该主动做点什么了啊?”
童睿似乎听出了弦外音,但他似乎一点都不惊慌,微笑道:“你不会想造反吧?”
武大沉默了一会儿,摇头道:“……我不想造反。”
“哦,”童睿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然后才又接着说道:
“‘不想’造反,那就好。”
公元1120年,秋末冬初,赫赫有名的武大官人与童家同辈当中最为机敏的童睿,进行了一番“想”与“不想”造反的枯燥无味的对话。
想造反,是主动的;不想造反却被逼造反,是被动的。
无论是主动还是被动,只要是造反,实则都是同样诛九族的罪名,俩人却在这两个字眼之间争执了许久。
最终,归于沉默。
武大是真的不想造反,他只是不喜欢皇帝一句话他就得看着自己的女人被送进宫,他更不喜欢皇帝一句话自己的脑袋就有可能随时搬家,他只是想要谋求一个可以与皇帝讨价还价的资格,可以平等对话的资格,可想必他自己心里头也清楚,这个想法在封建君主制的大宋,与造反无异;
童睿更不想造反,即使要造反也轮不到他,得他老子童贯说了算,可他由于有脚疾在身,接近二十年不曾出过府门,博览群书,对他童家如今骑虎难下的局势看的最清楚,童家退不得,后退一步,便是万丈深渊,即使北伐后童贯归老已成定局,可童睿依旧希望,他能在朝堂之上寻觅一个与自己志同道合,联手并肩作战的盟友。
而这个盟友,必须是不畏惧皇权的。
武大,恰好合适。
(南山南,北秋北,我在北方冻成鬼,你在南方露大腿!我要快冻死了,真冷!敲键盘敲的手指头都僵了,求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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