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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可茵道：“可不是。∷，皇上把他放在辕门外，是给他一个下马威么？”</p>

周恒在主位上坐了，道：“还是皇后了解朕。”</p>

他先不见曾先，把囚车停在辕门外，正是传递给曾先一个老子不把你当回事的信息。别以为在羊角堡灭我二十万精锐，俘虏我朝皇帝，在我的地盘上还能人五人六。</p>

崔可茵就知道，若没有周恒的默认，一向以军容严整著称的御林军不会突然一窝蜂跑到辕门外，像围观大猩猩一样围观曾先。</p>

越是上位者，越在乎面子尊严，周恒这样做，无疑让曾先恼火。</p>

沈明珠俟两人对话告一段落，马上站起来向周恒行了一礼，道：“求皇上为先帝报仇。”</p>

虽然有崔可茵说明周恒的决心，她到底还是不放心。曾先是鞑靼的首领，是可汗，若是条件足够诱人，如割地赔款之类，说不定周恒又放他回去了。兄弟大仇哪及得上实际利益？何况此次出动这么多兵马，花费无数钱粮，总得捞点本回来不是。</p>

只是有崔可茵的话，她没有跪求，只是郑重施礼求恳，算是给崔可茵面子。</p>

崔可茵看她的目光既宽容又无奈，她还是信不过他们夫妻呀。</p>

周恒看了崔可茵一眼，道：“怎么，皇后没跟你说，朕是断然不会留他么？”</p>

有这一句，沈明珠便放心了，不好意思看看崔可茵。道：“是妾身心急了些。”</p>

周恒示意崔可茵扶她坐下，道：“朕所图者甚大，光是杀了曾先并不能报皇兄之仇。你且安心静候好消息便是。”</p>

沈明珠再三道谢，抬起头时已是泪流满面。</p>

周恒本来有话和崔可茵说，活捉曾先，那是多大的胜绩，若不趁此机会讨要些好处，在心爱的人面前风光一把，岂不如锦衣夜行？可见沈明珠这副样子，他便没了说话的兴趣。起身走了。</p>

崔可茵送到门口。回头再安抚沈明珠。</p>

到了傍晚，周恒才让曾先觐见。</p>

曾先被押进极大一顶帐子，帐中铺着又密又长又软和的明黄地毯，当中一张紫檀木的桌子。桌上的茶盅把手是黄金做的。帐中的小物件无一不透着奢华。可整体给人的感觉，却是王者的威严。</p>

帐中两把雕工精美的紫檀木椅子上，分坐两人。男的俊雅，女的上午他在辕门外见过了，就是那个漂亮的贵妇人。这时再见崔可茵，他轻佻地吹了个口哨，朝她挤了挤眼。</p>

崔可茵朝站在下首的陆策颌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