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要带她走？杜果然不待绿莹应声，带着哭音儿叫道：“皇上，皇上救我。”不顾一切朝周恒扑去。</p>

周恒把腿微微一抬，她抱了个空，再疏离冷淡道：“宫里的事皇后说了算，有什么事由皇后处置即可。”</p>

杜果儿再次去抱他的腿，叫道：“妾身是杜谦的女儿，奉太后懿旨进宫侍奉皇上。”</p>

生死关头，女儿家的羞耻是顾不得了。</p>

周恒再次把腿抬高，架在炕几上，脸色却更冷淡了，道：“朕自即位起，便说过不纳嫔妃。朕说话一向作数，太后神志不清，又何能左右朕？”</p>

杜果儿只觉得一颗心不停向下坠，抬起一张布满泪痕的脸，道：“皇上……”</p>

她娘说，女人的泪水最易打动男人的心，今天她就要用泪水打动皇帝，让他接受她。</p>

来的时候她没想到会有直面周恒的机会，可出于本能，还是细心打扮过的。她并不知道这么大哭，脸上的脂粉被泪水一冲，红的白的，一条条往下淌，要多难看有多难看。</p>

当然，周恒没看，他的眼一直没离开书本。</p>

“吵死了，皇后，能不能让朕安静会儿？”周恒说着，抬眼看崔可茵。</p>

崔可茵道：“是。”让绿莹：“快把她带下去。”</p>

绿莹早叫了两个做粗活的宫人进来候着，这时一人一边，扯着她的胳膊把她往外拖。杜果儿的哭叫声越来越远。</p>

崔可茵几不可闻叹了口气，如果到这个地步，她还死赖着不出宫，那真的是自找死路了。</p>

周恒的声音飘了过来：“你为她担什么心？一切全是她自找的。”</p>

崔可茵走到她身边坐下，见周恒已放下书本，眼睛随她移动，眼中有怜惜，也有怒火。人家送上门，他有什么好生气的？崔可茵想了想，道：“她到底是未出阁的姑娘，经此一事，名声定然不好。”</p>

以后要说门好亲，只怕难了。</p>

周恒道：“她名声好不好的，关我什么事？你为什么不想想自己？我们好好的生活，被这些莫名其妙的人给弄成什么样了。”</p>

原来是为这个生气。崔可茵露出笑容，伸手轻抚他的脸，道：“你是普天之下最有权势的男子，又正当年少，貌美如花，哪个女子不中意？现在只不过来了一个杜氏，以后不知还有多少呢。我嫁了你，这些是我该承的，有什么好生气？”</p>

周恒一把握住她的手，眼里是满满的笑意，道：“我在你眼里，就这么好？”</p>

“嗯。”崔可茵点头。</p>

太后清醒了，以后指不定有多少麻烦事呢，这才是开始。</p>

周恒显然也想到这点，所以才下旨让杜侍郎休妻，这是杀鸡儆的意思。崔可茵轻声道：“你真的要杜侍郎休妻吗？”</p>

周恒冷笑：“君无戏言，朕怎能出尔反尔，失信于天下？”</p>

崔可茵默然。他用这种方式惩戒杜侍郎，那些痴心妄想的人，能收敛些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