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这又是什么状况!(2 / 2)

“还有一件事……”

任逸看着远处海面上下起伏的一排白色船影皱起眉头,反手握紧从车里带出来的匕首。

任逸忽然想起变异的码头工人。根据冬冬父亲的例子推断,变成鱼人后,他们会远离人类躲起来。从他们的脚蹼看来,应该生活在水中。而这附近唯一一片的水源就是眼前的大海。

所以无论是失踪的船员还是装卸工,他们其实并没有走远,就躲在这片海水里!

镖师们对此一无所知,会不会遭遇危险?

他调动“天圆地方”,身影忽然闪烁,下一秒径直出现在其中一艘货轮的甲板上。

甲板上寒风呼呼的,地面被吹得凌乱,麻绳、破布等玩意儿被风刮了一地,很久没人收拾了。虽然这里很凌乱,但地面没有任何打斗痕迹。

“有人吗?”他一边警惕地小声喊着,一边往里走。

没有任何声音传出来,任逸小心地推开舱门。

呼——

门内的空气刚刚流出,一股令人作呕的腐烂臭气扑面而来!

“呕……”任逸本能地干呕,立刻掩住鼻子。

是尸臭?船上发生了人命案?

顾不上犹豫,任逸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就冲了出去。

登上一道向上的铁楼梯,通往船员们的起居甲板。一定是船员在睡梦中什么都没反应过来就遇害了!

站在起居甲板上,窒息的浓郁味道几乎令任逸眼前一昏。

大量腐烂的食材堆积在厨房,臭味正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任逸定了定神,这才分辨出味道的来源不止一处。还有船下的货舱,苍蝇嗡嗡从底下飞出,估计是运输的一批新鲜食材腐烂了。

“还好不是尸体……”任逸心中稍微松了口气。

刚要转身,任逸的余光看到了前方的起居室。

“但是,这么多食材烂了怎么会没人管呢?船员肯定也遇害了吧……”

很多间屋子的门开着,任逸皱着眉闯进一间,狭窄的床铺上一团黑影立刻映入眼中。

从毛毯微微鼓起的形状看,任逸万分确定,那是一个人蜷缩的姿势!

果然出事了!

任逸倒退两步,适应了眼前强烈的冲击感后,慢慢走上去。

从这人的姿势看,他就是死在了梦中,闭着双眼,毫无挣扎,连被子都没有掀开。

从他屋里的陈设也能证明这点。两人共用的小桌上摆放着一盒泡好的泡面,只是此时纸杯表面都长满绿毛。

任逸又转去看上铺,面应该是那人泡的,两条腿还垂在梯子上,似乎等着泡好就下来吃饭。那人斜倚着墙,保持一个看手机的姿势,甚至还连着充电插口。

“居然真的没有发生打斗?”任逸很震惊。

这跟他想象中差异巨大。他本来以为,船上遭遇变异应该是满屋被打得稀烂、到处鲜血与抓痕的人间炼狱模样,但这艘船的样子完全不同,更像是船员们正在百无聊赖地休息,忽然死神来了,带走了所有人的生命。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种全员的突然死亡绝对比遭遇鱼人更加诡异。

“诶?”

正要出门检查其他房间时,任逸忽然注意到下铺尸体的面容。一种怪异的感觉在任逸心中浮起。

“嗯……这尸体怎么看着,这么……”任逸皱着眉,不知该如何形容。

他的容貌已经干瘪了,全身发黑,脸颊骨骼突出,露在毯子外的手臂不成比例的细长。

“怎么这么瘦?”

任逸一拍脑袋,终于想明白这具尸体的诡异之处。

它太瘦弱了!整只胳膊几乎只剩骨架,脖子细得撑不起头颅!

任逸又立刻去看上铺那具尸体。

它垂下来的脚同样干瘦,骨骼外只有一层皮。

这么瘦的人怎么能当货船船员呢?

“太奇怪了。”

室内空气太过刺鼻,任逸无法再忍受,回到舱门外,站在甲板上点起一根烟。

所有起居室检查完毕,船员们无一例外地干瘪瘦弱。

“总不至于是抓来的流浪汉吧?”任逸嘀咕道。

突然,一张泡得软烂的纸条缠在垃圾袋上,顺着水流晃晃悠悠流进任逸的视线。

那是一张货物清单,末尾还有收货单位。

任逸看着模糊的字迹,莫名心中一跳。

虽然什么都看不清了,但他凭感觉还是认得出来,那四个字是“任氏镖局”!

“嗯?”他想起昨天上午的那通电话,“难道这就是李姐订的货?在海上翻了船?”

那从时间推断……正常的话,十天前就该到货了。

但不知为何,他们在海上胡乱徘徊,货物腐烂,船员死亡。

任逸一支烟抽完,脑子里还是一团乱麻,有些烦躁地碾灭了烟头。

这艘船上没有发现镖师们的踪迹,要不上岸找找?去航运大楼里避风了?

就在他犹豫不决时,对面那艘白船的甲板上人影一晃,吸引了任逸的视线。

一米八五的个头,宽阔的背影,熟悉的老虎头夹克……就是三堂镖师胡建业!

任逸心中一喜,挥手喊道:“建业哥!你们在那边啊!我马上过来!”

空气中波纹扭动,任逸的身影瞬间出现在对面甲板。

胡建业还在原来的位置上,散步一样来回溜达着,似乎没有听见任逸的话,眼神依旧飘向远处海面。

“哥,你看什么呢?”任逸缓缓靠近,留了个心眼。

他偷偷往胡建业脸上瞟了一眼,胡建业皱着眉头,眼神若有所思,不像是变异的前兆。

呼……还好他们没遇到危险。任逸松了口气。

胡建业依旧没回答,自顾自溜达着,眼神定在水面上,不知在看什么。

气氛有些怪异。

任逸调动起“天圆地方”,戒备地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建业哥?你能听见我说话吗?你能看见我吗?”

胡建业的眼神不为所动。

“坏了。”任逸心底猛地一沉,“这又是什么状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