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仆忙跪倒，“少爷老奴不敢。”</p>

“为什么不敢，有什么不敢？”唐子明拼命踢打着老仆。自己却泪流满面。</p>

“你发什么疯？”不知何时，唐李氏已经率领几个仆妇赶来。</p>

“放了她。”唐子明定定看着母亲。</p>

“还不带少爷回去。”唐李氏喝斥仆从带走唐子明。</p>

“娘，我求你，放了她。”唐子明挣扎着跪地。</p>

“放不放又有什么关系？她已经喝了我给的药，肚子里的孩子没了，她的命也没剩多少了。”唐李氏冷笑。</p>

“娘，你好狠，你——”</p>

一缕血丝溢出唐子明的唇。</p>

“儿子，我要你明白，不是我害死她。是你，是你害死她的。你如果不招惹她，她岂会死。儿子娘要你明白一件事，人和人是不一样的。你是人上人，你永远要做一个人上人。”唐李氏的脸孔扭曲着。</p>

“是我害了你。我至死不能还。”唐子明转身踉跄着离去，一路嘴里喃喃着，“是我害了你，我至死不能还。”只这一句再无它话只是流泪……</p>

是我害了你，我至死不能还。挣扎着，嘶吼着，喃喃着，唐子明终于从这个长长的噩梦中醒过来，睁开眼睛，才知道刚才又做了那个梦，那个在梦里重温过千万般都无法平息心痛的直相。</p>

静静的躺在床上，泪无声地流在脸上。</p>

唐子明的心痛地木木的，麻麻的。这么多年来，他每一分每一秒都活在这个噩梦里，每一次梦中他都在痛哭，每一次梦醒他都是痛恨，他痛恨当年他的软弱，都是他害了菊香。也害了自己的儿子。</p>

那一夜他亲眼目睹菊香惨相，当晚就吓疯了，一时清醒一时糊涂。同时被吓病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慧贞姨娘。</p>

直到这时唐经天才发怒了，说为了一个丫环吓疯了一个，吓病了一个，他问唐李氏是不是要折了唐府她才甘心。</p>

老爷震怒，唐李氏这才不得不息事宁人，让人卖了菊香丫头。</p>

不多久慧贞病好了，只是比以前更安静了。</p>

唐子明倒是落了个病根，经常发病，身子一天天弱下来。</p>

“是我害了你，我至死不能还。”唐子明喃喃着，泪流不止。</p>

想着最后见菊香的那一面，孩子，对了，当年娘说她下药流了菊香的孩子。唐子明一想到孩子立马神情一震，整个人都清醒起来。</p>

算算当年的事也已经有十三年了。绿萝说那个孩子是菊香的孩子，看那孩子的年纪也就十三四岁。当年他一病就是大半年，等到他病好人清醒过来，菊香早就不在了。原先他以为菊香死了。就想去给菊香上个坟，可是后来多方打探才知道，菊香没有死是被母亲给卖了。卖到哪里再也找不到。</p>

算算日子，这孩子应该就是菊香和他的那个孩子。那么这个孩子既然在，菊香她也活着吗？</p>

要是活着为什么会把儿子给绿萝带着，她却不跟来呢？难道是当年的伤使她不能远路到这来，还是她已经不在人世了？</p>

这些问题在唐子明心里来回翻滚着。让他怎么坐得住。他必须现在就去青园问问。</p>

他挣扎着要坐起来。</p>

“少爷你不能起来，医生说要你卧床休息。”</p>

“扶我去青园！”唐子明白里透青的脸上露出从来没有的威严。看的小软心里一颤，他服侍二少爷多年向来是最知二少爷心的贴心小厮，从不曾见过二少爷口气这样硬实过。</p>

“二少爷你真不能起。”</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