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大燕的江山社稷，王上请立后宫吧！呼声震天，磕头如雷。</p>

他能怎么办？</p>

“王儿，你不要再糊涂了。齐姜已经怀了你的孩子。你就不要再胡思乱想了。”燕太后苦口婆心地劝着姬哙。</p>

“不可能。”姬哙冷笑，全天下的人都在骗他。他自己制的药，他怎么能不知。怎么母后和小小都一样，都用这样烂的伎俩来骗他。</p>

“你若不喜欢齐姜，那就在大臣们送来的秀女中选一位出来。我看丞相的孙女就不错。性格委婉。”燕太后继续劝说着。</p>

“这一生我只爱一个人。没有她燕国永无后宫。”</p>

事情到了如此地步，姬哙自然不会再摭着掩着了。小小伤成那样，不知现在怎么样了。他哪里有心情听这些话呢。</p>

“王儿，你切不可再说这样的胡话。再说母后就真要生气了。”</p>

“我说的真话。”</p>

“难道你真不想当这个大王了吗？你没听说那些传言吗？”太后怒。</p>

“那母后废了孩儿吧。”这句话让燕太后当场气地说不出话来。</p>

姬哙却站起来离开了太后的寝宫。</p>

姬哙直接去找了齐姜。</p>

现在，他要见她。</p>

这个到处对人说她怀了自己孩子的女人。他倒要看看喝了他的药后，她怎样怀上自己孩子的？</p>

姬哙盯着齐姜，目光落到她的肚子上，那里平坦一片，那里真的已经有了他的孩子吗？他不信。怎么可能，他明明每次事后都让宫人给齐姜送去一碗药。绝不可能。</p>

齐姜，她拿着签表放走了小小。齐姜，竟还对小小谎说已经怀了他的孩子。</p>

“是。”事到如今，齐姜只能面对，她再没退路可逃。</p>

“你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吗？”</p>

“是。”</p>

是的，她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只求成为他名正言顺的女人。</p>

“来人。”姬哙召来宫中管嫔妃生育事情的宫嬷。</p>

“端一碗枉生汤来。”</p>

枉生汤，多么真切的名字。喝了这汤，肚子里的孩子就注定要枉生了。姬哙，他不会？齐姜吃惊地看着姬哙。</p>

很快汤端来了。</p>

“喝吧，喝了你就是后宫唯一的妃。”</p>

姬哙笑了，笑中有一种悲苦，又有一种嘲讽。他要当面戳破齐姜的谎言。他的制毒技术天下无双，他亲手制的毒，齐姜怎么可能怀孕。</p>

“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成为你的女人。只要你不后悔。”</p>

齐姜是何等的性烈，一饮而尽。碗掉到地上碎了。她随之倒在地上，抽搐剧烈的腹疼，她咬破了唇没有发出一点声音。</p>

血顺着她的裙摆流下来，和着残梅的红，还有地上薄薄的雪，一片惊心的刺目。</p>

“怎么可能，你？”</p>

姬哙后退，像见了鬼。</p>

齐姜她竟真的怀了孩子，他亲手杀了他的孩子。不，不可能。齐姜怎么可能怀上孩子呢？</p>

“我换了你的药。”齐姜挣扎着说出这句话，她不想让姬哙因为这个和燕太后发生冲突。</p>

说完这些，又是一阵抽痛，她晕了过去。</p>

落梅的红，血迹的红，映着她苍白的脸……</p>

不可能，不——姬哙后退，再后退。</p>

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想拆穿齐姜的谎话，齐姜是不会怀上孩子的。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p>

你的眼里只看到你爱的人，却永远看不到爱你的人。小小说的那句话在耳边回响。姬哙后退，再后退。</p>

齐姜是爱他的那个人，用了一切，甚至是她肚子里的孩子的命，放弃一切只为了爱他。这样的齐姜，和他又有什么两样。</p>

他到底做了什么？他竟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孩子？不，啊，不？</p>

“不——”</p>

凄厉地痛呼冲破屋宇，惊落了一地梅花，还有那轻柔地雪，一点点飘落下来，飘落下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