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子的房内陈设十分简单,一张床,一个梳妆台,还有一个桌子,几个椅子,就再没其它了,房间内除了新娘子之外,还有新娘的两个闺蜜,她们手中拿着喜帕,在劝说着新娘子吉时到了,赶紧盖上上花轿什么的。</p>
“宝宝,你在闹什么?吉时已经到了,你为什么不肯盖盖头”?陈大富的妻子进门就严厉的开始质问自己的女儿,她们家这种情况,根本就是高攀了人家赵家,真不知道女儿这是在闹什么,要是把人家赵公子给得罪了,回去了,不娶了,她上哪里再去帮她找这么好的亲事去?况且,这相亲的时候,不是她自己答应的吗?现在临出门给她闹,她真是不明白了。</p>
呃、水玲珑在听见陈大富的妻子也唤新娘子宝宝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暗想啊,这位大婶啊,你女儿都这么大了,都出嫁了,你还这么称呼自己的女儿真的好吗?会不会太那什么了啊,不禁又是一阵恶寒。</p>
“是啊,宝宝,你赶紧盖上上花轿吧”,边上的新娘子闺蜜也开始苦口婆心的劝说着。</p>
又是宝宝,水玲珑当场给趴下了,似乎明白了什么,一脸机械的转过脑袋小声的问身后的陈大富:“大叔,请问你家女儿闺名是……”?</p>
“陈宝宝”,陈大富干净利落的回答,自己女儿的名字他肯定知道啊,也就算过去十几年,他也不会忘记,这个名字是女儿出生的时候,他为她取的呢。</p>
噗,水玲珑飙了一口老血,感觉自己重创了,吐完血擦了擦自己的嘴巴,竖起个大拇指,一脸龟裂的回道:“好…华丽的名字,好名字啊”,现在无法形容自己这种心情了,只得膜拜点赞了。</p>
陈宝宝看着自己闺蜜手中的那块大红盖头,生气道:“我不要盖这块喜帕”,她娘以为她对她爹陈大富的记忆越来也模糊了,其实这些年,她一直记得她爹爹,也记得七岁那年和她爹的约定,爹答应过她的,在她成亲这天,一定会亲手为她盖上那块红喜帕的,她也一直坚信,自己的爹爹不会食言的。</p>
“小祖宗啊,那你要戴那一块”?媒婆扭着自己的肥身,抱了一大堆红喜帕放到看梳妆台上,“陈大小姐,宝宝小祖宗,要什么样的红盖头我这里都有,任你挑选,求你赶紧选一块跟新郎上花轿吧”,她做了一辈子的媒婆,从来都没有哪对不成过,她可不想砸了自己的金字招牌,所以,只要陈宝宝肯上花轿,就是要她去减肥她都答应。</p>
陈宝宝水润的眼睛扫过台子上的那堆红盖头,扬起脸来看着自己的亲娘,缓缓的开口:“娘,我只要你亲手绣的那块”。</p>
陈大富和他的妻子闻言都猛的一怔,陈大富的妻子复杂的看着女儿的脸,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七岁那年,她为她绣的红盖头,因为她经常要拿来玩耍,所以就被她爹藏起来了,她爹说了,等她成亲那天再拿出来,没想到女儿居然还记得这一切。</p>
陈大富更是泪水迷蒙了自己的老眼,他以为只有他记得,没想到女儿也记得这件事情,怎么不叫人心疼。</p>
而此刻,这块红喜帕正在水玲珑的怀中揣着,她小心的伸手向自己怀中的那块红喜帕探去,悠悠的看向陈大富,用眼神询问他现在要不要拿出来?</p>
陈大富和他的妻子有过约定,只能远远的看着,不能出来和女儿相认的,如果拿出来,会不会暴露了呢?</p>
“宝宝,你不要胡闹了,你爹已经死了十年了,那块喜帕当年他藏起来了,娘也不知道他藏哪里了,到死他也没说,你赶紧盖上,出去上花轿”,陈大富的妻子看见陈大富的脸色有些异样,生怕他出来与女儿相认,赶紧朝女儿撒谎。</p>
水玲珑听了之后更加讨厌陈大富的妻子了,就算她伟大,一个女人带大了孩子,可有必要这么刻薄吗?不准人家父女相认也就罢了,现在居然还说大叔死了,这个女人真是,比她还能睁眼说瞎话了。</p>
“娘,爹没有死,你为什么要骗我”?陈宝宝听了自己娘说爹死了,显然很激动,眼泪都开始往下落了,抓住她娘的胳膊猛摇,她记得,她一切都记得,爹当年跟她说了,他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等她长大了嫁人的时候,一定会回来的,她相信她的爹爹不会骗她。</p>
“陈宝宝,你不要再活在自己的想象中了,你爹他死了,死了”,她娘甩开了她的手,大声的朝她咆哮着,这个女儿真是气死她了,想不到这么多年,她都还记得她那个废柴爹,从来都没听她问过,她还以为她早已经忘记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