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家大少竖起右手食指,轻轻摇了摇,嘴里轻斥道:“噤声!”
话音未落,钱庆伸手拭去墨兰眼里的泪水,叹道:“你呀!仗着本公子的宠爱,越发没有规矩了。回家后,去二夫人房里,以多嘴多舌之罪,自请家法!”
大丫鬟听到家法,猛然间想起那些犯了家法,被狠狠处罚过后,很是凄惨的家丁奴婢,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整个人就像是抽去骨头的肉蛇,软软地就要倒下。
钱大少冷哼一声:“别在我面前装样,扮可怜!你知道,本公子可是吃软不吃硬的,你这般生硬的神情姿态,作给谁看?赶紧收敛起来!”
墨兰听到自家少爷的语气放重了,知道自己得尽快见好就收,否则的话,钱庆再是怜香惜玉,冒犯到他的底线,还是会受到处罚的。
到那时,就不止是十下戒尺打手板的家法,恐怕会加重很多,譬如扒掉裤子打屁股的板子,又或者是双手用麻绳捆着,吊在后院老歪脖子树上晾晒,不死也会半身残废。
话说回来,钱庆转头看着当铺朝奉,叹了口气:“吃里扒外的东西!死罪可免,活罪难饶……这样吧!你将我家接盘瑞福祥当铺以来的收支明细,事无巨细地统统抄录下来,就当做是你的投名状。十天半个月后,本公子再来一趟,若是查出了有一个铜钱的呆账、坏账、烂账,我就把帖子送去府城几大本地家族手里。”
朝奉先生心里急剧一抖,却说不出二话来,乖乖地取来纸笔,回到当铺柜台后面,小心翼翼地抄录最近半年的收入支出明细。
护院钱三看着原本千头万绪,极其繁杂的查账事宜,在自家公子出手后,迅速平定下来,心里不由地一阵激动,暗忖自己跟对人了。
他想起最近被本家堂叔出任的管家调配,归入飞泉轩听用,除去月例钱稍微涨了点,其它隐性收入也是不少,若是加上近年来存下的钱银,娶一房普通人家的媳妇,传宗接代,应该没有任何问题。
“堂伯发现瑞福祥当铺账目有差错,前后耗费了半个月,不知道来回走了多少趟,结果还是一无所获。没想到,庆哥儿不出手还好,一出手就拿下了当铺朝奉,可以说一举抓住关键要害。”
护院钱三看到钱庆伸手拿来朝奉先生的投名状,看了一眼,就忍不住倒抽一大口凉气,他也是好奇,上前看了一眼,好在幼时进过族学私塾,随本家叔伯权充的教书先生认识不少字,才看清楚了这些狗贼的鬼把戏。
“万万没想到,瑞福祥当铺上上下下,都想方设法地坑本家的钱。这左手进,右手出,账上的钱银出去转一圈,就成了自己口袋里的钱,也是离谱了!难怪海外藩王麾下的豪商,也会被这些人弄地吐血,我估计是被气的……我可得紧着点,别让这群王八羔子坑了钱少。”
为了自己的好日子能够长着点,护院钱三不由自主地握紧拳头,看着当铺朝奉等人的眼神,就多了三分凶狠,三分暴戾,三分不屑,还有一分藏地很深的疯狂。
实情是,钱庆自己也不清楚瑞福祥当铺的具体亏空,杀一杀朝奉先生的气焰,狠狠敲打了一番后,就拿走了所谓的投名状,作为证据,随后就是静静地等待一段时日。
他很清楚,贪婪是人类的本性!瑞福祥当铺的老人们,早就上下串通一气,习惯将公款挪作私己用,且食髓知味,大把大把地往自己兜里搂钱,大手大脚惯了,根本停不下手。
哪怕方才震慑到所有人,他们也只是惶恐不安一段时日,很快就会被贪欲驱使着再次伸手,并迅速故态复萌,甚至会变本加厉,想尽一切办法掏空瑞福祥当铺的钱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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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宥这些人渣,只会让他们觉得你软弱可欺。当铺、典当行之类的行当,向来与江湖人士,民间底层百姓勾连甚深,暂时弄不过你,等到他们回过神来,花钱买命这种事,向来是不二选择。”
以藏宝楼为基础构建的多元宇宙聊天群里,钱庆这个刚上线的小号,很快就被大佬们纷纷教做人。
只是,钱庆有自己的想法,先是将那几本道书共享到群里,蕴含此方天地大道法则的真文,立即引起仙道几座山头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