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寻靠着自己的性命,以及白阳给的令牌,为封嫣争取来了这将解药散出去的机会。
对于借着白阳的势来撑场面,离寻并没有什么挫败之心,他很清楚自己是个什么样子,如果不靠着白阳的令牌,离寻无让这阕玉松口,即便有其他办法,他但是也要花费很长的时间,离寻耗得起,可是这被瘟疫肆虐的甘业城百姓耗不起。
而且现在的情况,只是勉强将这瘟疫给控制住了,可再拖下去情况可能会失控,瘟疫如果再度爆发,仅凭这数万颗药丸,根本无济于事。
一番思忖之后,离寻索性将压箱底的全掏了出来,若是瘟疫被遏制住一切都行,如果是爆发开来,离寻也是会有别的应对之法,只是情形会差很多。
不过离寻坚信这场瘟疫会被遏制住的,不是因为其他,仅仅因为他相信封嫣的医道。
夜间时分,这县衙的除却少许的灯火,余下的一片寂静,甚至要比以往更加安静。
离寻在那堆放着药瓶的院子外,守备这方院子,他信阕玉不会如同小人一般,使出下作的手段,可阕玉手下的那一众医师,会不会做出毁坏药品的事就说不定了,毕竟他们视封嫣为异端,难免会出现几个极端的家伙。
突然之间,离寻感觉到了什么,一个闪身,来到了几个人偷偷摸摸的家伙面前,看着他们,离寻行了一礼,随后在他们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闪身揭下了他们的面巾,扭头看着这白天与封嫣争辩的医家弟子,离寻的表情没有什么改变,依旧是一副淡然的模样,侧过身子,比了个请的手势
“诸位医家的师兄,若是想要进这个院子,尽可前往,我权当做没有看到。”
面前的一众医家弟子看着这般作态的离寻有些狐疑的模样,他们不清楚离寻是什么章法,为首的那人刚想开口辩解,却被离寻抢了话,
“我人微力薄,挡不住诸位医家的师兄,我也清楚我只是一个杂役,所以师兄们尽可放心,你们做什么我权当做没看见,可是诸位也要想清楚了,如今瘟疫是靠着阕玉师兄以及诸位还有大周的诸位医师,不辞辛劳昼夜不停才勉强控制住了,如今仍有复发之相,现下有了所谓的解药,若是解药没了,对诸位仁心的医者也没什么影响,只不过这甘业城的百姓们,可就说不好了,有些人家每日都有人离世,这等痛楚诸位可知?”
顿了顿离寻看着这些脸上带着些许羞愧之色的医家弟子,再度开口,这次让这些医家弟子如坠冰窟,“即便各位不在乎这些,执意要去做这等事,那我也没法子,可我有个坏毛病,肚子里装不住话,届时甘业城的百姓若是知晓了解药被毁了,那医家的声誉可就……”
离寻留了半句话任凭这一医家弟子去想象,然后转身离去,为首的医家弟子也不是什么蠢货,自然而然的明白了这话语之中的意思,双手握紧然后松开,面色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唉!走。”这一众人为首之人终究是有了决断,看着离寻离去的放下,抬手对身后的医家弟子下了令,言语中满是不甘
随后这一众人就此离去,没有再生出异样的心思,这周遭再度恢复平静,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一片新叶被风落在这院中,一瞬间便被这院中无形的真气给撕碎化为点点粉末,离寻坐在树梢之上,看着那一众人的背影,毫不在意这院中时有时无幽暗的光芒,他面无表情,头上的汗珠清晰可见,脸色也是异样的苍白。
他就坐在这里,高挂天上的月亮,散发着微末是光亮,修补着离寻体内近乎枯竭的真气。
若是放在以往的离寻,他会看着这些医家的弟子,毁坏这屋中堆放着的解药,然后催动杀阵将那些人都留在这里,再然后,将屋中的三块留影石公示,以此让医家一败涂地。
这是最简单最直接的方法,却也是最不留情面的,放在以前离寻他会这么做,可现在离寻已经不想这么做了,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他不想多生事端。
这一夜过去,没有人来这里触霉头,与院中的杀阵隐去,离寻也是从这树梢上下来,体内的真气再度充裕,没有丝毫的困倦,撤去了感知离寻伸了个懒腰。
眼睛通红的阕玉,也从药房中走出,,没有贸然启用这药物,花了一夜的时间去验证这药丸的药性,用在了几个重症的病患身上,其中有些波折,但是确实起了作用,如今是可以用于这病患身上了。
这一瓶瓶药丸,一些溶于水中,用以预防病患的出现,更多的是用以救治,尚有一线生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