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冬时节落雪纷纷,云州之地也是多了几分不似往年的寒意,祖祭的日子剩不下几天了,这里却没有分毫的喜庆,家家皆批素缟,为了他们心中的信仰,那个谁都不曾想过会陨落的释祖。
随着释祖的陨落,一些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的江湖人,在茶舍酒馆闲谈之时,谈及了释祖那不知下落的金身,不知是谁放出流言,说那释祖的金身蕴含着释家的大气运,得之可有望仙人。
这无心之说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样精妙绝伦的描述,竟让这些个江湖人信以为真了,所有人都开始关注起了这释祖的金身藏匿在何处,这城中断尘境高手不少,他们这些人本就是走投无路,没有突破法门才来到这里的,得知这传言之后,当夜就有七八个断尘境界的江湖高手做了梁上客,甚至有两个在江湖上成名已久的忘忧境宿擘,都隐匿起来做起了梁上君子,虽然之后他们被当场活捉,加以严惩,但依旧无法阻止这些动了心思的人,来无心宫惹事生非。
已经成了释家之主的忘道和尚昭告四方,将释祖遗志公布,告知四方,释祖遗体葬于火焚,散于天地之间,所谓金身之说不过有心之人的伪论而已。
诸般言语说出,让一些人退却,可更多的人还是蠢蠢欲动屡禁不绝,也不知是受了谁的鼓动,连着几天,忘城地界又出现了几起隐秘的案子,一件比一件棘手。
云州本身因为释祖的存在,僧兵不过十二三万,衙役也不多,大多是僧人兼任的,因为这些棘手的案子,人手一下子也是抽调不出了,那城外四五十万人,原先还被人嫌弃碍事,现在反而成了开解云州燃眉之急的水。
云州百姓已经没人去关心这些事情了,安逸了太久,忘却了世事险恶的他们愈发的难过了,这隆冬时节的祖祭,让人觉得有些悲凉了。
无心宫之中,一些修为高深的和尚奔走四方,让这安逸的无心宫也多了几分匆忙的意味,在这匆忙之中,也只有一方小院,还残存着些许的安逸。
院中白洛雨坐在桌前烹茶,白阳和离寻坐在了已经成了释家之主的忘道和尚面前,饮着茶水,谈论着现下的情势。
神魂在释祖给予的气运下,彻底恢复了过来的离寻,打了个呵欠,不紧不慢道:“眼下这平顺的解决了一切,总是让人觉得有股子阴谋的味道啊!”
“这个倒也不打紧的,师父早有过吩咐,我释家此后只需协同官府,稳定四方即可,余下的我释家也不管了,随他去吧,贫僧深以为然,所以澄州久安城那位的心思,我也是不在乎的。”忘道和尚看向离寻,坦诚了心思,然后征询道:“我来此是想要征询一下你们,这些个被关押着的江湖人如何处置,宫中的僧人所见各不相通,难以拍板。两位在江湖上乃至于问天书院都是辈分极高的人,你们的话他们也是要听听的,所以我来征询一下两位的意思,你们觉得无心宫如何处置,是从严还是从宽?”
“这也确实是个值得纠结的事情,按照律法处置又太过轻微了,只能按照江湖的规矩处置,可若是按照江湖规矩去办,又是一桩麻烦事,若是从宽处置,开了这个从宽的头,此后无心宫的威信就彻底没了,可若是从严了,做的太过了又会损伤江湖的情谊,难免有人从暗中做出龌龊事。”白阳轻言分析了一下现在的情势之后,给出了他的想法,“以我的想法看,这些事情也好办,将行径不轨且背景深厚的几个人,小惩大戒一番,放了,余下的几个人废了修为,张贴前因后果,问天书院的人也快到了,届时三方携手之下,将这幕后的推手找到,把这种种之事明示天下,破除谣言。”
“倒也可以。”听到白阳这诸般话语,忘道和尚点了点头,然后疑问道:“且问一句,我无心宫和问天书院之外的第三股势力是何人的,莫非是这个离寻施主的?”
白阳点了点头,“倒也算是他的吧,您既然知道龙老,也应该知道龙老手底下有股子势力,与之相对的还有一股子人,那些人是一个曾经的商国皇子,云祭骸的势力,他人虽然已经离开了,但是这股培养多年的势力,还未离开,现在的这些事情,难免不和这些人有关系,所以需要专门应对的人。”
“长生阁的人,那倒也是可以放心了。”忘道和尚听了白阳的话,点了点头,表示了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