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头啊!我也差不多八九百年没给你倒过酒了,不过这壶酒你也喝不到,只能搀着了,当年你动用了那最终的秘法,却是留下了一份仁人之心,放过了那些人。我也跟你说过了,我见到了你念念不忘的她了,说实在的,能瞧上你却是是你的福分了,可惜了,造化弄人啊!她说是放下了你们之间的事,在我们离去之后,还是哭了。唉!你们注定没有了下一世,毕竟你走了那最后一步,落得个魂飞魄散,所以啊!我在这最后一瞬退缩了一下,选择了苟活,却落得个生不如死的下场,你说是不是天意弄人?我觉得应该也是吧......”离寻在这土坡前絮絮叨叨的说着这些事情,有时想到了旧事笑了一下,有时又是满脸的苦痛,说到后来,离寻的脸上挂着两串冰珠,这严寒的气节,让离寻脸上的泪水都凝结成了冰珠
良久之后,回过神来的离寻,看到了天际的破晓之光,他手中那瓶一直温热的酒水也被他彻底倒完了,这瓶在江湖上视如珍宝一般的酒液,就这般被离寻倒在了这山包前。
将心境平复的离寻呼出了一口气,转身御风而去,再度飞向了远方,这一处无人注意的山坡,除了山间弥漫着一股子浓郁的酒香,余下的也没有什么了,这山坡的穹顶之上,吹起了一股略显燥热的风,似乎不属于九州一般,连带着还有一丝丝微末到不可查觉的血腥气。
这股突然生出的异相,在这空旷的摒州之地,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即便是刚刚离开的离寻,也是因为心中驳杂的思绪,没有注意到这突如其来的异相。
......
摒州之地太大了,大的出奇,《九州录》中所记载,摒州之地全境足可比拟中原八州,方圆八万里,这最为详实,也最让中原八州之人不愿相信,却不得不信的。
行进了三日,离寻来到了他的目的地附近,这里是摒州最北的地方,这里是一处冰原,这里也是太阳都不愿意照耀的地方,在这里伸手不见五指,唯有燃起火把,才能得见远方的路途,一路向北,在走一段路途,连火把都无法照亮眼前的黑暗了,这最黑暗的地方,就是所谓的无昼之地。
在踏入无昼之地之时,即便修为高深的人,也只能不断的消耗真气去抵御那寻常人触之即死的严寒。
这严寒倒也好抵御,寻常断尘境界就能抵御得了,甚至一些真气火性炽盛的修行人,修为达到那江湖的一品,外间的人轮境界,也是能抵御得了无昼之地的严寒,最起码深入这无昼之地几天是没什么问题的。
这无昼之地最最让人无法探寻的一点是,这里是没有任何一丝天地灵气的,在这里没有一丝的气运,进入之后只能空耗着真气,没有一丝补充,寻常修者如果不能掌控好真气的消耗,在逃离这里之前就会殒命。
此刻的离寻,就站在了这无昼之地的边缘,进入这里只有一步之遥,他蹲下,摸了一把地上的土尘,感受着那刺骨的冰冷,调息之间真气已然充盈,他也找到了那最后一个记录点,那是他兄长进入这里留下的最后一个痕迹。
闭上眼睛,离寻运起了灵幻之境,试图推演一番这无昼之地的情况,却和很多年以前一样,都是无果。
睁开眼睛之后,离寻没有什么失落的感觉,坦然的踏入了这无昼之地的永恒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