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阳任由着这一群人将他带走,他没有丝毫的反抗。一路上他走了很远,在这浩然城墙之下的聚居区之中,他被人怒目而视,所迎来的也全无赞美之词,有的仅仅是责骂和侮辱,那些修士也好,凡人也罢,在人群之中,对他极尽憎恶之能势。
对此明明有能力挣脱的白阳,没有丝毫的反抗,他就由着这些人对他侮辱责骂,由着那些凡人丢些石头还有那些杂乱之物,全然没有张开灵力防护的他,就这么默默承受着一切,迎接着世间之人最为纯粹的痛恨。
这一切他从未在那座巨城之中经历过,即便后来去守了那藏星城,他也没有被人如此痛恨,在这里初始也没什么事情,可暴露了天道修士的身份之后,一切的变了,所有人面对他的时候,眼神之中只有仇恨,就好像眼前的这场祸乱是他招致而来的一样,白阳不能理解他们为什么这么想。
曾经在另一场梦幻之中,无论是洛城还是藏星城,都不曾发生过这种事情,唯有这里,对他无比仇恨。
不,不对,或许只有在藏星城和洛城之中,那世人才不会因为天道修士的身份对他有所怨恨,这不是因为那两城之人不知道所谓天道是祸乱之始,而是因为龙老的特殊身份,身为苍皓曾经太子的龙老,在苍皓之中自然是拥有着极高的威望,这极高的威望自然是不会让那些修士对他怎么样,即便是颇有微词,但他们也不敢说出来。
面对着如此的真相,白阳沉默了,沉默之后没有太多的情绪,他想的更多的是天道的身份,究竟是因为什么,天道修士成为了这些人最为怨恨的一道。所谓的祸乱之始,当真只是因为天道修行者招引而来的吗?
对于所有的答案,白阳都不清楚,所有的一切,白阳也不明白,对于这仙域百二十城,他原以为自己已经了解了一些,可是啊!如今这般反差之下,他又看不清楚了。
龙老曾经经历的一切,还有他经历过的一切,这一切让他有了一个大致的认知。在他的认知之中,当年百二十城的祸乱,无非是这魔族掀起了一场祸事,而后修行者们拼死抵抗,最终在所有人战至精疲力尽,几乎身死之时,那么一个人,一个从始至终都不曾做过什么事情的人,将所有修士拼死换来的给占了去。
后来在那个帝皇杀了很多人之后,龙老拼死阻止了那个人,再然后,龙老因为伤势过于深重,回到了九州之中,安然隐居了千年,谋划下了一个布局,那个与龙老胜负未知的家伙,污名了那剑极,文极、枪灵神尊······。
那一个个曾经光彩夺目之人,他们所造就的功业,被那个几乎不曾做过什么,甚至可能与魔族有所勾连的家伙占据。本该是终结了一切的天道,应该是从那时起就被污名了,被构陷为一切的始作俑者。
可经历了这么一件事,短短的一件事,让白阳对于整件事情的看法愈发完善了起来。或许从一开始天道修士就被构陷为了一切的始作俑者,所有人一切皆因天道修士而起,所以,天道修士的友人,一个个的都被构陷为了祸乱的始作俑者,他们原本造就的功绩,也荡然无存。
在狱中被囚困着,以数十道符箓封禁的白阳,想着这一切之事,突然之间他明白了,为什么那个人如此构陷,整个百二十城的修士会轻易的相信,因为从这场祸乱的起始,百二十城的人就相信,正是因为天道修士的存在,才将他们原本就安定的生活给彻底毁去了。
可为什么天道修士起始便是有罪的呢?以众生之念,见天地苍生促成诸般事的天道修士,被责备为苍生祸乱之起始,白阳实在是理解不了,为什么会被责备为祸乱的起始,本不该如此才是。
带着满肚子的疑惑,白阳一直在想着这些事情,全然没有在意手上的束缚,更是从未去想身上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