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问：“你到底是谁？”</p>

一个答道：“我是个孤儿，在大雪山里长大。你呢？”</p>

“我也是，我在深山里长大的。你一身的武功怎么来的。”</p>

“一个神秘男人教的，每年他都从山外来，给我许多武功秘籍，让我自己练，练了他来考。其实我连他的模样也没看清过。你呢？”</p>

“我的师傅是怪人，其实我和你也差不多，但我有看清他的脸，不过还有一个二呆子陪练。你到底是不是萧龑的细作？”</p>

“你说呢？”王施再次反问说。</p>

高灵致猜不透，直说道：“不知道。”</p>

“在没到中原的时候，我连萧龑这个名字都没听过，你信吗？”王施说道，“那你又是不是萧龑的细作？”</p>

高灵致说：“在到中原之前，我听过萧龑的名字，但不是他的细作。”</p>

“是吗？”很不相信的一个反问，王施岔开话题，说：“还没见过你穿女装的样子，你还不想换回去？”</p>

高灵致还是一身黑色男装，束着高马尾，“我觉得，太娟秀的造型不适合我。男装比较符合我粗犷的性格。”</p>

王施顺口接过，说：“可以放开了打架。”</p>

高灵致一巴掌拍在王施肩上：“你真是了解我啊。”</p>

王施像碰到脏东西一样，迅速和高灵致隔开十步的距离。高灵致那只手还尴尬的放在空中，僵硬得收不回来，这种情形她还没遇到过。王施解释说：“我不喜欢任何人对我动手动脚，更不喜欢和任何人有肢体上的接触。先失陪了。”</p>

目送王施匆匆离去，高灵致才收回那只尴尬的手，感叹道，这真是个有洁癖的姑娘啊，下次再也不能那么无礼了。不过为什么她的身上没有温度？高灵致回想起刚才的情形。她想，王施身上穿着盔甲，还佩戴着一把玄冰剑，也许是那把剑的缘故。</p>

回到唯一完好的慕天净坛，高灵致琢磨着怎样去向王施道歉。王施也许知道今天的反应过于激烈，会造成不良影响，所以高灵致回来后，她先找高灵致解释清楚，“今天是我不对。我从小一个人习惯了，没和任何人有过肢体接触。今天的事你别放在心上。”</p>

高灵致想，到底是她把王施想得太复杂了，还是王施真的就那么的单纯。她一直觉得王施是个非常神秘的姑娘，当时混影卫司那会儿，她探听不到有关王施的任何消息。听她说了那么多，高灵致想，王施成长的模式和她是不是一样的？没有任何背景，一切都是空白，所以很让人怀疑？</p>

“今天是我无理在先，该陪理道歉的人是我。”高灵致对王施道歉说。经历了这些，高灵致想，到底该不该相信王施？</p>

萧龑的魔鬼骑兵已经退出了王城，萧湛领着众将士清理王城内的废墟，将战死士兵的尸体以及无辜惨死的百姓们的尸体清理出来，一一摆在废墟上用白布罩着。</p>

高灵致参加了这次规模极大的葬礼，高规格的是战死将军们的，他们的尸体被装入棺材内，送进王城不远处的山上安葬，尸体破碎的，被装入一个匣子内，整整齐齐的安放在一个大坑里，最后盖上黄土。至于城内普通老百姓的尸体，完整的用席子裹了葬入一个大坑中。</p>

看到木架子上摆放的死物，高灵致感觉置身地狱中一样，心底涌出一股莫名的恐惧。慕天净坛的十位长老拿着火把点燃了木材，大火蹿上高台，迅速的燃了起来，漫天都是烧焦的尸体的臭味。长老们则盘坐在火堆外围念经，为死去的亡灵超度。</p>

高灵致坐在慕天净坛前的石阶上想，出了这么严重的事，萧湛会怎么走将来的路。她很快发现自己确实不适合做一个政治家，所以就放弃了。王城内的死尸收拾了十来天才清理完，每天都是焦臭味儿，她一辈子也忘不了那种味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