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和千年之前已经大不相同了，你想要找人未必非要借助什么能人异士，千里眼顺风耳啦，千里之外取敌首级啦，缩地成寸啦，随便找个人都有通天彻地之能。你随便找一个人都行，何苦非要拽着我不放？”法渡火冒三丈，自己生无可恋一心求死才说出把皮囊借给它这种主意，没想到这只有洁癖又好面子的蛇居然还嫌弃！</p>

“本君挣脱封印之后看见的第一个人就是你，这就是天意。”</p>

法渡傻眼，真恨不得马上去死一死。那天白蛇顶着兔子的皮囊演了一场walkingdead，差点当场把他吓死，可到白蛇这里它却说这就是天意！说这种话你良心不会痛吗？</p>

“既然你还有迟疑，那本君给你机会想清楚，你走吧。”白蛇忽然放开了法渡，他啪的一声跌在地上，摔了个四仰八叉。</p>

法渡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愿意放我走？”</p>

“走吧，这是本君给你唯一的机会。”白蛇盘踞在一边，好像还真是人畜无伤毫无恶意的模样。</p>

法渡双手合十冲他行了个礼算作答谢，扭头就往外走。</p>

还没走出十步之外，一阵痛楚就像惊电一样忽然穿透了他的四肢百骸，他连站都站不住，整个人就像用碎片拼成的瓷娃娃，乱七八糟的倒在地上。虽然只是痛楚，却如同排山倒海一般袭过来，瞬间淹没了他的呼吸。</p>

“你浑身的骨头和经脉都断得差不多了，现在只有本君才能救你。”白蛇优雅的游动过来，“要么服从本君，要么就在这种痛楚里撑上三四天，然后慢慢衰竭而死。”</p>

“啊……”法渡此时此刻才明白了白蛇放他离开的用意。</p>

为什么有那么多铁血勇士最后都熬不住酷刑投降或是求死？同样都是死，那种突如其来的死亡实在是太幸福了，在这种令人窒息的痛苦中慢慢等死，实在是一种最极致的恐怖。</p>

“想好了吗？”</p>

“救……救我……”</p>

白蛇游动着，飞快的把他卷缠起来，柔软冰凉的感觉回归的同时，痛苦几乎是转瞬之间就减轻了。</p>

“我伤成这样……你……你真的能救我吗？”</p>

白蛇不回答，却用居高临下的口吻问道：“你可以保证对本君绝对忠诚吗？”</p>

“……嗯。”法渡点着头，心里只剩下了懊恼。他想要活下去，就再也无法逃离白蛇的控制，可谁让他无法承受那种慢慢死去的折磨？</p>

白蛇低下了头，紫黑色的蛇信在法渡脸面前伸缩，法渡多少有些恶心，可到底没那个胆量做出作呕的动作。</p>

“记住你自己说过的话。”</p>

法渡陡然瞪大双眼，因为那道蛇信已经在他喘息的间隙飞快的伸进了他嘴里，顺着喉咙直探而下，紧接着就有一点温热的东西顺着喉咙缓缓滑下。</p>

“你……你喂我吃了什么东西？”</p>

“本君的内丹。”白蛇答道，“虽然金身不在，本君的内丹亦有千年道行，治愈你这一身碎骨断筋绰绰有余。”</p>

“内丹对妖来说不是非常重要的东西吗？你居然肯转渡给我？”要不是白蛇先对他使了一招欲擒故纵，法渡没准都要感动了。</p>

“内丹不宜离体太久，这几天本君会寸步不离的守着你，清晨把内丹渡送给你，傍晚再取回来。”白蛇说得轻描淡写，法渡却已经面如死灰。</p>

难道每天都要任那蛇信子在自己嘴里肚子里瞎折腾？而且还t是两次！</p>

“麻烦问一句，我痊愈大概需要多长时间？”</p>

“你自身复原速度亦是远快于常人，加上内丹调理，十天之内应该可以痊愈。”</p>

法渡泪流满面。</p>

“小和尚……”</p>

“我不叫小和尚，嗯嗯……贫僧法号法渡。”法渡叹了口气，“你叫什么名字？”</p>

好歹白蛇千里迢迢跟踪追缉外加救了他，既然避不开逃不掉，还是试试和白蛇和平共处吧。</p>

“名字？”</p>

“是啊，难道你的名字就叫白蛇？”</p>

白蛇金色的菱形瞳仁望定了法渡：“白夜，本君的名讳是白夜。”</p>

“白夜？”一条蛇居然取了这么文艺的名字，叫起来实在是不顺口啊。</p>

法渡思考了几秒：“还是按我们这的规矩，以后就叫你小白吧。”</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