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建通虽不是个贪杯的,但如苏玉锦所说,他做的是场面上的活,平日迎来送往的,也有许多私交,地道的汾酒和竹叶青拿出来,也颇有脸面。
最关键的是,东家惦记着他这个大掌柜,知晓他的尽心尽力,让人心中暖意十足啊。
分派了东西,苏玉锦开始问正经事,「这半年里头,会宾楼这里可有旁的事情?」
「后厨这里到是一直无事,不过就是发现有个小伙计不大安分,总是有事没事地往后厨钻,像是惦记着什么,便让吴掌柜将人打发走了。」郑明远道。
「嗯。」吴建通点头,「我后来也仔细问了个清楚,查了个明白。」
「倒也不是其他人派来的,就是个寻常农家人,叫陈有财,来县城里头做工,寻到了咱们会宾楼,当时咱们招跑堂伙计
,看他十四五岁,人长得机灵,做活也勤快,试用了两天便留下来了。」
「结果干了有个把月,说想去后厨做活,想拜郑大厨做师父,郑大厨这儿不收徒我对外是说了许久的,这一个酒楼也全指着后厨这里赚钱,咱们会宾楼里除了郑大厨和大勇以外,在后厨里头做活的都是姑娘你手里握着卖身契的伙计,旁人是不能进后厨的。」
「这事儿我也跟那陈有财说了个清楚,让他不必起什么心思,他当场倒也答应了,也说自己家日子过得苦,原也是想着学个手艺傍身,往后若是出人头地是最好,若是不能便也就罢了,接着也老实安分了一两个月,结果后来被大勇发现他在那偷偷地记菜的配料,还想夹带了郑大厨做的卤料出后厨。」
「这酒楼里头的规矩,无论是自己偷学还是说吃里扒外,那都是不能的,我当场便动了怒,结了这陈有财的工钱,让他走人了。」
「嗯。」苏玉锦点头,「吴掌柜处理的没问题。」
既是已经不允许你跟着学厨艺,却还是生出许多心思来,这无论缘由为何,都是留不得的。
这个母庸置疑。
「旁的呢?」
尤其是外面的。
「明玉轩的生意过于惨澹,宋掌柜在五月份的时候关了门,说是要休整一番再重新开业,可这几日我听说宋掌柜打算做点旁的营生,或者将铺子租出去,大约是不会再开酒楼了。」
「福运楼那边生意一般,比着去年来说少了许多,但勉强还撑得住,钱掌柜在外面总说咱们会宾楼的坏话,不过也就是在外头说一说,不敢上门来找茬,旁人似乎也听不进去,对咱们会宾楼倒也没什么妨碍。」
「到是那君又来的赵掌柜……」
吴建通顿了顿,接着道,「自过完年后,来了一趟,想着见一见姑娘你,在听我说姑娘去了外地时,只说等姑娘回来看是否赏脸一起喝杯茶。」
「后来有来了两三趟,倒也没说旁的事,只说是自己君又来那新买来的酒,这边不太常见,要拿过来让我尝一尝,我看那赵掌柜态度谦和的很,大有想着和气生财不求冤家的意思,便也就收了,回了几样咱们会宾楼的菜,也算是有来有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