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未必，招式功法都可以模仿，届时你若是有心隐瞒，随便伪装成七先锋中任何一人，即可。”引蛇出洞，确实不错，但并非万无一失。

“既然如此，你又如何断定呢？”沐夜饶有兴趣地看着星翔，似乎并不在意星翔知晓他就是杀害圣子的真凶。

“初见圣子遗骨时，我便知晓圣子的修为绝非凡俗。而能在遗骨上留下这么隐蔽的剑痕者，修为同样不凡。我见过七位先锋，恕我直言，即便是最强的血落，也无法留下这么细这么深的剑痕。简单来说，七先锋都没有杀害圣子的能力。”星翔内心从容淡定，思路清晰。似乎一点都不担心沐夜会对他不利。

“哈，这倒是。圣子的修为已经出神入化，不过而立之年，就已经凡劫顶峰。”沐夜神色向往，似乎圣子的身影就在眼前。

“沐夜城主的修为，我想也并不比圣子差多少吧。”

“惭愧，也是最近，才堪堪达到凡劫顶峰。”沐夜苦涩一笑，似乎对这个修者难以企及的境界，现在才到达，颇为惭愧。

“为什么呢？”星翔没有在修为上纠缠，只是想知道沐夜这样做的原因。

沐夜眼中闪过一丝挣扎，最后长叹一声，道：“圣子太过仁慈，而在这战场上，仁慈的人当将领，只会让守军万劫不复。”

“我听闻，当时罪渊异族蠢蠢欲动，圣子下令固守。莫非与这有关。”星翔想起血落交谈中提到了圣子命令。

“不错，罪渊之内，异族无穷无尽。我几番查探，发现内中有一处血池，血池中异族不断从中爬出来，显然是异族的根源。池边有七尊雕塑，连接着血池，应该是为守护血池而立。我毁灭其中一尊，果然发现异族震怒。之后，我汇报给圣子，请兵深入罪渊，一举销毁血池。没想到圣子一反常态，让我不要提及此事。我暗中联合另外六位先锋，一起深入罪渊，拼死销毁五座雕塑。同行六人，也身负重伤。

“回到边城后，六人便不治身亡。圣子大怒，剥夺了我先锋职位，留我在边城看守。同时接圣神之力，召唤新的七先锋。”

“雕像被毁后，随之而来是的异族震怒，开始大举进犯。我认为这是销毁血池的绝佳机会，只要在摧毁一座雕像，血池便再无功效。”

“于是我擅自离开边城，在半途找到圣子，再次请求他出兵。没想到他勃然大怒，竟然对我动起手来。我当时并不知晓，他只是想暂时封印我的灵力，限制我的行动。因此圣子气势虽盛，出手却仅有一层力量。我以为他要杀我，怒上心头，愤然反击，一剑封喉。我没想到圣子当时已经耗尽了力量，也没想到圣子当时对我毫无防备。总之，那一剑，轻易便去了圣子之命。”

“你知道吗？这么多年，我一闭上眼，都是圣子最后那难以置信的错愕眼神。”

理念不合吗？星翔心中暗叹，这一切当真是令人唏嘘啊。

沐夜继续道：“我藏起了圣子的遗体，之后以上任先锋的资历成为了罪恶边城的城主，暂代圣子发号施令。而后，更是多次杀入罪渊，想要一劳永逸，彻底清理异族。可惜，不管我如何努力，都无法再深入到血池处，也无法打破最后一尊雕塑。”

“原来如此。战场虽大，但是以边城将士对圣子的忠诚，即便是掘地三百尺，也能找到。我当时就猜想会不会是被人收容了，而且这么巧，我们一来，就找到了。看来，那时你已经有所决断了。”星翔看着眼前的沐夜，发现沐夜眼神中有一丝他熟悉的情绪。

“不错。”沐夜没有否认，战场之上，没有什么能瞒得过圣神的眼睛，隐藏也是没有意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