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敬酒不吃吃罚酒。这里可是我赤虎帮的地盘,居然以为单枪匹马就能杀进来?”赤虎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念念有词。“待到老子把你丢进坑里活埋的时候,看你还能那么嚣张?”
时间一秒一秒地流逝着,正如从赤虎脑门上流下的汗珠那般一去不复返。“这怎么可能?”他看着场面上越来越少的己方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嘴唇,握住刀把的手不停颤抖着。
一分钟前自己还满脑子想着怎么把这不知死活的女人拆皮煎骨,现在看来赤虎纯粹是白日做梦:那看似瘦弱的身躯里蕴含着惊人的力量,赤虎亲眼看着他的一个心腹被那女人看似软绵绵的一拳打飞出去,像个垃圾袋那样倒在地上呕着血;而她那身黑漆漆的皮质风衣也宛若精钢,不管那些围攻的人们有多奋不顾身,都没能在她身上留下伤痕。
比起这两点更难缠的,是她的狠辣:拳打太阳穴,脚踢裆部,刀斩咽喉…招招都是冲着要害去的。而在整个过程中,她的眼睛一眨不眨凝视着还在后方观战的赤虎。潜台词很明显——等我料理完这群人,就轮到你了。
眼看着又一个部下被她扣住后脑勺,像张传单那样重重摁在了墙上,赤虎的眉头一跳。“你们上,拖住她。”他故作轻松道:“我会找机会开枪的。就算这个贱人有练过硬气功,她总不可能挡住子弹。”
两个心腹不疑有他地拔出匕首加入了战团,赤虎在心底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这两个心腹不但骁勇而且忠心耿耿,他也舍不得就这样把他们牺牲掉。
但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现在的局势也不允许赤虎优柔寡断。他并未像之前承诺的那样拔枪支援,而是——转身逃跑。
听着身后的喊杀声逐渐小了下去,赤虎边跑边骂:“畜生,贱人你给我记住了。今天这笔账老子我记下了,等那个妖精来老子一定要加倍奉还在你身上!”
专门挑选那些隐秘的小巷,好让对方不至于第一时间看到自己。赤虎头也不回地狂奔了出数百米,这才在一个蓝色的简易公共电话亭前停下脚步。
用手捂住胸口强忍着那因为狂奔而带来的火辣感。赤虎先是从口袋里摸出一枚硬币丢进了投币口,接着他伸手入怀拿出了一张小纸条。“嗬…嗬。不要紧张,那么多大风大浪你都挺过去了,不会有事的。”自我安慰完的他低头确认了纸上的数字,然后拿起听筒把另一只手放在了数字键上。
照着记忆输入了一串数字,耳中传来的是平淡无奇的嘟嘟回音。“快点接电话啊你这个混账东西,难得老子低三下四来求你了,你他妈的接个电话会死吗?”正跺着脚的赤虎突然眉头一跳,多年混迹江湖的经验让他条件反射一个下蹲。然后他的视线中就出现了一样东西,狠狠撞在了电话亭上。
仓促间往后一坐,赤虎才避过了这一击。他定睛一看不由脸色煞白,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老旧的电话亭已经被那个飞过来的人给压塌了一部分,而那个人喉咙上的大口子证明他在飞过来前就已经没救了。死者的大眼睛直直地看着赤虎,似乎在责问他为什么没有像说好的那样拔枪支援。
一只带着黑色手套的小手拍打着赤虎的肩膀,王志温柔道:“不是说好了吗,玩的方式我来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