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讯塔的竣工不单代表着和后方的定期联络可以进行,也意味着一些仰赖通讯信号的东西可以派上用场了。比如,电视机。
打开了电视机,随着旋钮的调试画面上的雪花逐渐变为了线条。最终,一位身着中山装的老人出现在画面之中。
“同胞们,我沉重地向大家宣布:就在二十四小时前,残忍的深海突袭了我国位于最终防线以东的十七个移民拓荒区。”把视线从演讲稿移到镜头的老人眼中有着一些悲痛,但他很快调整了心态继续着他的演讲。
“虽然那些拓荒区的代理人和拓荒点的居民们进行了顽强的抵抗,但他们寡不敌众,最终全军覆没,无一幸免。”老人随即话锋一转道:“我们强烈谴责深海这种背信弃义的偷袭行径,也坚信着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最终将划上句号--以我们的胜利为结束。”
在调试完信号就一言不发的王志听到这里,直接站起了身。看到她想要离开房间,维内托不免有些好奇。“长官,我听说这次面向全国的演讲相当重要,你不听完吗?”
努力把头上那写作北方读作树懒的玩意摘下来抛向沙发,王志略带不爽地看着电视屏幕道:“我是指挥官不是大头兵。所以我只需要知道战略目标,这样才能制定战术交由你们实施。那种有煽动性的对话我不能听,会干扰我的判断。”
当然,真正让王志不爽的不是这个。而是刚才老人话语中的两个字,谴责。
谴责是对荒谬言行的严厉责备。往好了说,这是正义之士方会使用的词汇;往难听了讲,外交辞令这东西说得再正义,都抵不上一颗射向对方致命部位的子弹。
王志在前世的新闻中多次听到谴责二字,而事实证明谴责后对方基本上还是该干嘛就干嘛,没有因为谴责而收手。所以她对谴责二字有着比较深的抵触,听到就条件反射想离开了。
不过这些陈仓烂谷子的破事她不想告诉维内托坏了她的心情,所以她选择了一个更理直气壮的借口。毕竟,作为指挥官这种说法也没问题。
听完了王志的描述,白发萝莉舰娘笑嘻嘻地用手指着自己的左脸颊。“如果这个位置没有掌印,长官你刚才说话的样子还蛮像回事的。”
看着秘书舰那调侃的表情,王志用手揉着还有些红肿的脸颊讪笑着。声望原本就是一个对风纪相当重视的舰娘,偏偏明石那句话怎么听都有些钱色交易的内幕在里头,她能不爆发吗?
不过罪魁祸首也好不了多少。从窗口能看到一根立起来的竿子,那是打算当旗杆的,只因国旗还没送来所以暂且闲置。现在某个绿发的舰娘正被绑在竿顶迎风飘扬,王志估计她要挂到太阳下山才能得到自由。
想想声望那一个耳光的狠辣,王志就断了去替明石求情的念头。“其他人都到了吗?”她边披上外套边问道。
维内托很自然地把桌上的手套递给了王志。“大家都到了,包括那个胸大无脑的。”后半句话她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知道她还在介怀某些东西的王志笑着摸了摸她的头,然后穿上手套拉开了门。“走吧。就让我们看看,那个叫赤城的到底打算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