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王志为自己的后知后觉而懊恼时,仍旧不松手的辉夜突然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今天早上。”王志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反问道:“你呢?我去找斯卡哈的时候,她说你现在不在幻想乡。”
“我也刚回来不久。”拽着王志走到了陵园外的公路边,蓬莱山辉夜低头操作起了自己的便携包。“亚伯告诉我八意永琳和你有接触,所以我就赶过来了。”
亚伯?没想到那个英俊潇洒的眯眯眼神父居然也会告密。就在王志在心里给他贴上‘貌忠厚实腹黑’的标签时,一辆黑色加长轿车停在了二人身前。“上车吧,我送你回去。”
回头看了看依然紧闭的铁门,王志咽了口唾沫钻进了车内。待到车辆发动后,他犹豫再三还是问道:“为何要那样对待她?”
从车内的冰箱中取出一瓶威士忌,辉夜想了想又将其换成了两瓶矿泉水。“我记得你不喜欢喝酒。”自言自语的同时,她把其中一瓶递给了王志。看到王志接过水瓶后依然默不作声看着自己,她长叹一声把脸看向了车窗外。
“你看到她们的坟了吗?”“看到了。”听到王志的答复,辉夜笑了几声继续道:“那她有告诉你铃仙她们的死因吗?”
王志摇了摇头。虽然辉夜背对自己,但他依旧可以透过车窗观察到对方的表情,而他相信辉夜也一样能看到自己的表情。不出他所料,辉夜很快对他的动作给予了回应。“既然她没告诉你,那就由我来说吧。”
看到王志放下水瓶摆出端坐的姿势,蓬莱山辉夜这才一字一顿道:“在那天,当穿越者们突破迷途竹林的结界时,她带着我躲进了她的药壶中。”随后她闭上了双眼,眼角流下了两道清泪。“而她们,则被她抛弃了。”
“每当我闭上双眼,都能看到我那两个傻妹妹为了清白而自刎的一幕,听到铃仙引爆身上炸药和那些穿越者们同归于尽的声音。”嘴角上翘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蓬莱山辉夜伸手抹去了泪水。“我当时哭着求她让我出去,哪怕无法获胜我也想和她们一同死去。你知道她当时是怎么做的吗?”
王志并未目睹当时的那一幕,但他已经猜到了答案。“她拒绝了你的请求。”
“是啊,事实证明了她的正确。”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辉夜回过头注视着王志道:“太阳花田被核废料彻底污染;白玉楼被圣光净化得连一个孤魂野鬼都不剩;旧地狱的鬼族几乎被屠戮殆尽;魔界被整个扯下扔进了异次元;魔法之森被烧成了白地;雾之湖被蒸干;红魔馆差点被太阳给烤化;有顶天摔成了碎片;妖怪山更是被天狗与河童们的血给染红,连博丽神社与守矢神社都是后来重建的。”
“若我当时冲出去,根本无法改变局面。”娴熟地为自己点上一支烟,辉夜深深吸了口才摇着头道:“在那个时候,她做出了选择。虽然从逻辑上讲这个选择是正确的,但我并不认同。”
用力拧开瓶盖,王志像是要冲淡自己心头烦躁似得一口气喝掉了大半瓶矿泉水。“我想,她应该是有自己苦衷的吧。”回忆起那个趴在地上伸出手似乎在挽留什么的身影,他有些迟疑地说道。
“也许吧,但那已经不重要了。”直接将香烟摁进了烟灰缸,辉夜拍着双手做出了结论。“当人间之里的凡人们都拿起武器想守护这片乐土时,八意永琳选择了袖手旁观。从那一刻起,她就再也不是我的师傅了...前面就是你家,准备下车吧。”
直到辉夜出言提醒,王志才意识到他那栋小别墅已经出现在了视线尽头。“谢谢你送我一程,并告诉我这些事情。”在向对方致谢的同时他挽起袖子打算看看时间,却发现有一条未读讯息。从时间上看,讯息应该是刚才自己上车时才收到的。
点开讯息看了看,王志面色古怪地切换到通讯模式并输入了一串号码。很快,他就听到了一个略带沉闷的应答声。“是守护者大人吧,我是哥布林杀手。我们这里刚刚收容了两位女士,她们自称是罗德尼与纳尔逊。请问,你对这两个名字有印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