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志回头一想，也觉得自己这问题有些多余。“所以…你算是钦差大臣咯。”他摊开信纸的同时笑嘻嘻调侃道：“我需不需要来个三叩九拜什么的，好表达对这个国家的忠心耿耿。”

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林如意遥指王志手里那破破烂烂的信封毫不犹豫反唇相讥。“倘若爷爷真打算搞那些调调，光凭你撕毁‘圣旨’的行为就够砍头了。”

看到对方表情严肃，王志也就不再开玩笑。一目十行把整封信读完，他慢慢将信纸重新折好。“你爷爷这是什么意思？”“字面意思。”十指交叉靠在腿弯上，带来了绝密命令的少女平淡道：“怎么，难道你不认字？”

王志当然认得这信上的每一个字。他有疑问的，是这封信的内容。“兹授予王志特派员宪兵队临时顾问一职，待遇与军衔等同中尉。同时要求其在三十天内与林如意中尉至星城报道，允许带舰娘同行。”这怎么看，都有点像是‘给你官升三级，然后去死’的节奏。

对于他的看法，肩负送信一职的少女自然是不认同的。“你是哪里的地摊文学作品看多了吗？如果爷爷真的想因为你这些私底下的小手段整你，根本不需要大费周章给你授职好不好！”起身夺过信纸，她点着末端那个印章振振有辞。“这是爷爷的正式印章，有这东西就算是军部那里反对都没用！”

经过对方的提醒，王志也注意到了那个鲜红的印章。用手指轻轻摩挲那个印记良久，他才再度开口。“在给出答复之前，我希望你能如实回答我一个问题。”“没问题！”林如意爽快地一摆秀发，再度坐回沙发。“如果你是想询问待遇的话，我出发前爷爷已经跟---”

“这不重要。”打断对方的发言，王志拉开抽屉取出一样东西递了过去。“你先回答我，这个图案你认识不？”

掌心中央静静躺着的，是一个黑色的十字架。在十字架的顶部与底部，各盘着一条通体红色的蛇。两条蛇皆张嘴露出獠牙，似乎打算择人而噬。配合着十字架其余部位缠绕着的黑色荆棘，整体散发着不详和诡异的气氛。

虽然苏赫巴托尔被迫把全部深海核心都让渡给了德意志，但这位机灵的舰娘也并非一无所获。王志掌中的黑色十字架，就是从船上那些反抗者的尸体上缴获的。在她已经成为俘虏兼苦力的当下，这样战利品自然转移到了王志的手上。

王志倒不是想向林如意炫耀自己的战利品有多漂亮，他是一直对某个消息耿耿于怀。在没弄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前，他甚至打算窝在这个镇守府哪都不去。

那艘装载了起码五千个深海核心的船只虽然国籍不明目地不明，但它的始发地却是华夏。

在看清十字架的瞬间，林如意的脸就黑得如同包公。“你为什么会有他们的徽章？”她惊疑不定地确认道：“你和他们接触过了？”

发现王志只是摇头却不说话，反应过来自己行为有些莽撞的林如意这才重新坐好。满脸犹豫之色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希望你可以对其他人保密。”她在说话时，有意无意将目光飘向了王志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