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吾介意！”某人突然掀开被子直起身子，一眨不眨与王志对视着。“吾可是恪守信念的骑士，与那种沉溺于吃喝玩乐的堕落者怎能相提并论。”说出这番话的同时，她的身上散发出一股威严和霸气，就像一位真正的王者。可惜她那件有些松松垮垮地病号服，让自己的行为更像是臆想症患者。

“行行行，你和北方不一样。”拿起床头的电话让法兰黛莉卡烹制一份加量的肉类大餐，王志费了不少口舌才让气势满满的舰娘冷静下来。“你现在…到底是谁？”再倒了杯水递过去，他观察着对方的表情问道：“我是该叫你声望，还是阿尔托利亚？”

慢慢摇摇头，正小口吞咽着凉水的舰娘同样一脸茫然。“吾…我也不知道。”双眼逐渐恢复原本的蓝色，她的十指无意识把玩着手里的搪瓷杯。“王志先生，你还记得我曾经问过你的那个问题吗？”

没等王志回答，她就自顾自继续道：“根据我的记忆，我原本只是特拉福德家族的一位私生子。若非我展现出些许和深海核心的契合，估计他们永远不会承认我的存在……”

好歹前世看过许多小说，再结合上次在她意识世界看到的景象，对方在成为舰娘前经历了什么王志基本能猜到。但他并未出言打断对方，而是静静坐在床边倾听少女的回忆。和女性聊天的一个要点，就是多听少说。她们很多时候心底其实早有定论，只是希望有人能听自己抱怨与唠叨。

事实证明，王志的做法很正确。“……自从那天后，我就常常做些奇怪的梦。它们是如此清晰，以至于我醒来后都能记得圆桌骑士团的大家。”说到这里，她突然掩嘴轻笑起来。“尤其是那个叫吉尔伽美什的。每次牛逼哄哄跑来挑衅，最后还不是被斯卡哈与贞德打得狼狈而逃………”

不同于平常总是板着脸的形象，此刻的声望就像个独居了数十年总算碰到知己的小女孩，拉开话匣子一气滔滔不绝说了十多分钟。“我现在...既有些期待又有些害怕。”十指交错摩挲着两个拇指，正坐在床上的少女显得有些纠结。“那位...亚瑟王的经历是如此精彩，让我很羡慕她；但是我又有些害怕，如果接纳了这段记忆我是否会就此消失。所以----噫噫噫！”因为脸蛋被王志揪住玩两边拉，她不由自主发出了奇怪的叫声。

直到对方露出凶巴巴的眼神，王志才停下把声望的瓜子脸给拉扯成大圆脸的骚扰行为。“明明笑起来那么可爱，别整天愁眉苦脸像个更年期大妈似得”稍稍调侃了对方两句，他这才正色道：“在我印象中，阿尔托莉亚是位光明磊落到近乎有些古板的优秀女性，所以你大可不必担心她鸠占鹊巢。试着去接受那段记忆，说不定对比帮助良多。当然若你实在有顾虑，我还有另外一个备选方案。”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他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更有诚意，以免被对方误会自己是在乘人之危。“和我正式契约，这样我就能保护你的灵魂。”

没有预料中的抱怨，也没有想象中的拒绝，甚至连犹豫都没有。直视着王志的双眼，声望蓝色的眼睛犹如深不可测的大海让人看不出她的真实想法。“什么时候？”看到对方那一脸不知所云的表情，她耐心重复道：“什么时候契约？”

适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了王志的回答。“主人，我是法兰黛莉卡。您要的加量大餐已经准备好了，请问我可以进来吗？”“呃---明天上午吧，你今天先好好休息。”回忆了一番自己的行程表，给出答复的王志转身去给深海化的女仆开门。他并未发现，坐在床上的少女用手按在胸口，嘴角露出了若有若无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