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的地面不时传来震动,迫使声望单手撑墙免得摔倒。抬腿迈过一具倒在地上的盔甲,她心中祈祷着某人的莽撞行为不会给‘伊甸’带来太大损失。“主人也真是的,都不提前告诉大家苏赫巴托尔xiao jie有这种能力…”想到还留在觐见室的一众皇家舰娘,声望不由加快了步伐。
和大多数舰娘截然不同,苏赫巴托尔的技能既不作用自身也不影响舰装。它唯一的功效,就是操控舰船:只要亲手接触控制枢纽,黑发舰娘就可与船只建立联系并操纵它。小至舢板大到巨轮,她都可如臂指使。多年以来,少女正是借此技能混迹yu dà hǎi之上,并可毫无顾忌补充损失的人手——相比其他船长需要考察水手的专业资质和忠诚心,苏赫巴托尔表示自己无所畏惧。反正整艘船都在自己控制之下{这里没有修辞手段},他们只需勇敢强壮能打劫和搬运战利品即可。
比起本人只是将其视作某种便捷手段,曾在游戏里被苏日天弄到捶胸顿足的王志却有另一番见解。苏赫巴托尔技能的本质,其实就是化身人形控制中枢。中枢本身当然没多少战斗力,但中枢又为何需要战斗力呢?它完全可以操纵强大的终端去战斗,自己只需躲在安全的地方就好了呀。
所以在从山本丽子处得知皇家的窘境时,王志脑中浮现起的第一个解决方案就是让苏赫巴托尔去和‘伊甸’合体。性能优异的核心与实力强大的战舰融合,绝对能产生一加一大于二的显著效果。
因为考虑到三笠吐露的某些情报尚未被证实,王志仅把行动的具体安排告诉了少数几个人。先行完成改造急匆匆赶回的女仆舰娘只能在心底抱怨着他的粗心,用力推开觐见室的大门。“各位,真的很抱歉!我…嗯?”看清房内的情况后,她整个人愣在原地一时无言以对。
预想中的惊惶失措与怨声载道根本没有出现,皇家舰娘们个个都表现得兴趣盎然。“快点快点,让我看看!”白衣红裙的利安得稳住身体,有些不满地拉着正挤在窗户边往下看的另一人。“阿贾克斯,你都看了老半天了啊”“别急嘛,姐姐。”心满意足回过头,紫发少女得意地轻笑起来。“如此美景若不好好欣赏,那...哎哟!”话还没说完,她就被另一侧的人给挤到利安得怀中。“不想看就让开!”心急火燎喊了一句,绿发的矮个少女扒在窗户边眺望着下方深蓝色的海面两眼皆是星星。“呜哇,好高----对了,从这个高度跳下去施放技能会不会更厉害啊?”
就在少女挥舞这手中船锚造型的手杖跃跃欲试时,一只手把她拽离窗口摁在椅子上。“就算是舰娘,这个高度跳下去都会死的。”给了对方一个爆栗,声望帮她绑安全带的同时随口问道:“对了,你是哪位?”“萤火虫!!”挥舞手杖的同时满脸嘚瑟,与某位金发双马尾同样精力充沛的驱逐舰舰娘挺起稍有弧度的胸口。“你好啊声望姐姐,我就是开个玩笑诶嘿嘿”
“别相信她,声望女士。如果是这个笨蛋,说不定真会跳下去试试。”或许是被打搅搞没了兴致,唤作阿贾克斯的巡洋舰舰娘在利安得陪同下也返回了自己的座位。“当年那位原型舰女士一句‘萤火虫就该舍生取义’,结果她这么多年就放弃舰炮不用去锻炼头槌。要不是大家看着,她说不定尸体都泡烂了”
原来她就是那个熊孩子的复制体,难怪会异想天开试图玩高台跳水。不轻不重给了对方一个爆栗让她老实下来,声望随即起身像个唠叨的社区主任那样苦口婆心试图劝说皇家舰娘们返回原位。在得知苏赫巴托尔打算让‘伊甸’起飞摆脱新联邦追兵后,她就特意赶了过来。本准备向这些妙龄少女们解释个中缘由免得她们误会己方是想毁了脚下的巨舰,现在却发现自己的当务之急是阻止她们到处乱跑。万一有人不小心从窗口掉下去,那‘祸害友军’的罪名幻想乡镇守府可就背定了。
对曾享受过大气圈外俯瞰‘殊荣’的声望而言,这种身处高空俯瞰海面的过程一点乐趣都没有。所以当发现连女仆队成员甚至某位大人物都拥堵在窗户边时,她脸上的表情就显得很精彩。“谢菲尔德xiao jie、萨福克xiao jie、还有胡德xiao jie,你们这是在做啥?”
故作镇定咳嗽了两声,一袭长裙的成shu nu性哪怕在地面不时晃动的前提下都保持着良好的仪态。“呃...其实我们只是在观察局势。”举起手中空掉的红茶杯,她示意着窗外半透明薄膜外不断腾起的红色烟云。“那些,应该是来自下方的攻击吧?”蓝色眼眸中的厌恶一闪而逝,整了整头顶礼帽造型舰装的胡德平淡道:“真是些纠缠不清的家伙,都到了这个地步还想赶尽杀绝。”
“前辈,这艘船的防御力没问题吧?”相比胡德,谢菲尔德更关心‘伊甸’的安全。“我也不知道。”看到半透明的薄膜稳如泰山,曾经担任过王志防御罩强度测试员的女仆舰娘很快补充了一句。“短时间内应该还挺得住,就是不知道它能否支撑我们脱离危险了。”从女仆围裙的口袋中取出通讯器,准备问问苏赫巴托尔有何打算的声望突然发现下方海面上的战舰正调转方向四散逃开。“他们这又是搞什么?”喃喃自语的同时,王志的初始舰突然想起了什么一个箭步冲到已经无人的窗户旁。不顾自己患有恐高症,她扒住窗台努力探出头往脚下望去。“真的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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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台词,也在同一时间出自娜塔莉之口。只是金发御姐此时的心态,就不仅仅只是惊叹了。
得到‘己方已按计划开始攻击’的回馈时,娜塔莉的第一反应是想骂娘。倘若那些只会唯唯诺诺的酒囊饭袋以前有这么勤快,她与安德烈何至于为了安抚议会里的在野党而频频妥协?但是开出的炮弹就像泼出去的水,已经无法收回。伴随着那声炮响,劝降皇家的设想完全变成了泡影。这时再说‘缴械投降待遇从优’,怕不是要被对面用看弱智的眼神给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