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志用一记直拳把鲍勃揍得像断线风筝那样飞出去时,换了一身休闲装的三笠才刚刚抵达神社所在的山脚。看着又高又长一眼望不到头的石阶,被塞壬折磨了大半年还处在身体康复期的女性长叹一声摇起头来。事后铁定要找那家伙索取些好东西当做跑腿的报酬,她心中如此想着。
因为王志一行人只是打扫了神社的正殿跟前后院,所以上山路仍旧布满了落叶跟尘土。穿高筒靴的重樱舰娘费了不少功夫,这才总算见到了神社入口处的标志性建筑——鸟居。“赫,总算到了。”整理好帽檐以免牛角暴露,三笠环顾四周却发现根本没有这样做的必要。位在山顶的神社破旧冷清,一看就不像是有很多访客的模样。若非某人昨天出于同情心做了些扫除,此地当做〈午夜凶铃〉最新作的取景地都不为过。
早就从王志口里探听了神社的状况,三笠虽是初次拜访却并不太意外。深吸一口气,她昂起头高声呼唤道:“有人吗,我是来cān bài的。”
除了风吹过树叶的响动,仅有屋顶几只鸟雀用叫声回应着现在入口处的黑发女性。眼见无人搭理自己,三笠剑眉微蹙望着后院方向。按照王志的说法,名为冈峰珠惠的女人除了腿脚不便还有着耳背的毛病。或许是没听到吧,自己找了个理由,她迈开脚步的同时把手伸进口袋捏住了斯卡哈交付的金属球。自己如今力量只恢复了一小部分,小心谨慎还是有必要的。
刚刚转过大殿,美人橙色的双瞳骤然睁大:后院空地的晾衣架旁,一个白衣红裙的矮小身影正头朝下倒在地上一动不动。“该死!”咬牙咒骂的同时,战列舰舰娘蹿上前去将其翻了个身抱在怀中。草草检查一番后,三笠这才松了口气:对方还活着。
从怀里取出王志在幻想乡时赠与自己的治疗药水,三笠托住怀中人下巴小口给其喂下。注意到白发苍苍的巫女从气若游丝变成了呼吸平缓,她提起的心这才放下。
药水起效相当迅速,不消片刻面色转为红润的老人就慢慢睁开眼睛。与三笠对视了好一阵,她这才带着慈祥的笑容微微点头致意。“没见过的小丫头呢…是你救了我的命吗?”
尽管老年斑与皱纹已经抹去了青春年华,但三笠还是从脸型跟五官将她和记忆中那个娇小可爱总是为单身苦恼的教师联系在一起。“初次见面,冈峰珠惠女士。”给了老人点时间让她平复心情,重樱舰娘试探性叫出了原剧情里班上学生们给其起的绰号。“小珠,是幻想乡守护者派我来的。”
“唔,幻想乡是吗?”以手撑地努力坐起身,瘦小的老人满脸不解沉吟着。“没听过呢…是新开的游乐场吗?我现在年纪大了,不喜欢那种热闹的地方。”
虽然口中连连否认,但老人眼中闪过的精光并未逃过三笠的视线。稍加琢磨后,重樱舰娘就明白了对方顾虑何在。当着冈峰珠惠的面,她把手伸进口袋掏出一样东西。“抱歉,忘记出示信物了。”五指伸展开露出躺在掌心的十字架,三笠一字一顿认真道:“为了幻想与现实的平衡。”
伸出枯枝般干燥细长的手指,冈峰珠惠一遍又一遍抚摸着十字架上的纹路。浑浊的眼球间,不知不觉充盈起迷蒙的水雾。“已经好久,没听到这句话了呢”使劲吸了吸鼻子,她抹去眼角的泪水指了指不远处的小屋。“请进吧,来自异乡的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