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透过彩绘玻璃,被渲染成细碎而七彩的光斑。原本色调单一略显沉闷死寂的长廊,如今在光影交织下分外赏心悦目。不过小步疾走其间的银发少女,根本无暇去浏览这艺术品般的画面。她此刻的心思,已全数放在了某人身上。
在紧闭的大门前停下匆匆脚步,爱丁堡几次连续深呼吸平复着心情。觉得自己抵达最佳状态后,她推门而入满面笑容道:“贝法酱”
“记住,托盘子的时候手肘最好弯曲成九十度。这样既得体、又不会浪费太多体能——”听到门口的呼声,正手把手教导对方女仆礼节的谢菲尔德抬起头。确认来者身份的刹那,女仆刘海下的橙眸透着一丝无奈。“你来干嘛,活都干完了?”
这句询问,其实颇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经过漫长的跋涉,‘伊甸’仿佛一个初次参加马拉松的选手跌跌撞撞总算抵达了终点。但对于居住其上多年的皇家舰娘们而言,要处理的事情简直比伊丽莎白女王每天偷吃的巧克力都多----航行时破损的外层装甲亟待修缮;被苏日天一时冲动启动的武器系统必须封存;原型舰舰娘不可能总是待在这当义务司机,所以立即培养相关操纵者也就势在必行。
比起这些十分重要但暂未迫在眉睫的问题,皇家女仆队需要解决的另一个麻烦才更加棘手:时间不足加上过于低估‘伊甸’起飞时的动静,使她们只对觐见之间、餐厅、舰装维护室等几个地方进行了加固作业。等聚在觐见室的舰娘们看够了新联邦舰队在‘伊甸’攻击下狼奔豕突的惨状,回头却发现小半座城堡已经垮塌了。不幸中的万幸,是未因此出现人员伤亡。
作为女仆队成员,责无旁贷的爱丁堡同样被分配了一个区域进行清理与修复。而在有些古板的谢菲尔德眼里,以爱丁堡做事磨磨蹭蹭笨手笨脚的风格,哪怕她不眠不休苦干也要一个礼拜。所以目睹对方出现于此,谢菲尔德第一反应是她又在偷懒。
“欸嘿嘿”一甩脑后银色麻花辫,眼镜女仆面有得色比了个v字手势。“全都搞掂啦!”宣告的姿势犹如骄傲的天鹅,她随即‘不怀好意’看着房内的第三者。“贝法酱,我们去玩吧”
或许是因为尺寸的原因,同款低胸露肩女仆装穿在萝莉身上却在端庄之余增添了几分可爱;鹅蛋形的脸白里透红,娇嫩得仿佛轻轻一掐就会滴出水;唯有紫色美眸中时不时透出的精光,向周遭人宣告着她那与外表不符合的成熟。面对爱丁堡的邀请,小贝法连一秒钟的迟疑都没有就选择了拒绝。“我不要。”依旧保持着托盘子的动作,她不动声色往谢菲尔德身边靠了靠。比起这个近乎痴女的眼镜娘,反倒是看似不苟言笑其实很好说话的毒舌舰娘更易相处。
“爱丁堡,适可而止。”感受到身边人隐约的排斥,棕发舰娘默默地右跨一步将其护在身后。“小贝法是从幻想乡镇守府借调过来帮忙的同伴,不是你的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