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帝都覆灭(下)(1 / 2)

 帝都文薇商盟分部位于南坊大街。文君和易风扬信步走至门外,抬头看看;里面迅速来人迎接。主管李能八百来岁,身材瘦矮,佝偻着身子,分管帝都商盟生意尽心尽力!出了大门细细看了她一眼,恭敬:“不知道是掌柜前来,小老儿有失远迎。还请掌柜见谅!”文君眼神撩过,没有喜怒之色,“给我准备一间清静的房间,放好文房四宝。再把所有关于人界海外的古籍卷轴拿到房间去。”李能眼睛定住,没弄懂她是何意,文君翻起白眼道:“没听明白了吗?”明不明白!李能突兀地点头回答,冥想掌柜前些日子来可不是这样的!怎么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又瞥一眼易风扬,脑海嗡嗡作响。难道掌柜的看上了他?随即遥遥头问她还有没有其他吩咐。文君侧眼看向他对李能说:“听他吩咐!他有什么要求你就去办。”李能冲他浅笑一会儿,鼓劲:“掌柜放心,小老儿但凭这位公子差遣。”易风扬抿嘴:“好了!你去忙你的。晚些时候见。”文君沉默片刻进了商盟。李能赶紧招手叫来店里伙计低声吩咐今儿做事麻利些。然后转身询问他需要他做些什么,他好安排手下人准备。易风扬眉梢皱起,舒缓:“给我来一壶酒,三四个好菜!还有白米饭!”李能瞪大眼睛不敢相信,易风扬看着他出乎意料的眼神诧异:“有什么问题吗?”李能长吁口气,道:“当然没有问题!这就让人给您准备。里边内堂稍坐一会儿。”派了名伙计过来领他去内堂,刚走没两步,他回头问道:“最近帝都有什么怪事发生吗?”李能张大眼睛,思索少顷:“怪事!啊!没有什么怪事,都挺正常的。”易风扬嗯了一声,跟着伙计去了内堂。李能干巴巴地愣在原地,眼神恍惚,仿佛大病初愈。哀叹掌柜的咋看上了他该不会是春心荡漾想嫁人了吧!也对,老掌柜神龙见首不见尾,多年来全是掌柜的一人撑起文薇商盟。有个男人帮衬总会轻松很多,只是不知道他是何许人也!不过能让掌柜看上的人,不会差到哪里去了。想着嘿嘿一笑,左右看看街上往来行人。

易风扬边走边回忆热闹喧嚣的长街,人来人往,不多时略感黯然神伤。假使我没有那么多曲折和兜兜转转,可能活得另有一番滋味,神采飞扬。而这些对此时的他来说,显得太过遥远与不切实际;随波逐流在浪潮中时刻提醒自己活成喜欢的模样。没忍住悄然叹息,笑的那样无奈。到内堂没坐一会儿,酒、菜、米饭已经上齐,等用完餐后,顿觉精神饱满许多。差使伙计带他去文君所在的房间,到门口敲了两下门,里面传出严厉声音。“我要忙会儿,你自己看吧!”易风扬笑两声,道:“你知道我要说什么哇!好吧!你接着查阅。”离开内堂,路过拍卖大厅,里面坐满了人,嘈杂而沸腾。易风扬本想找个角落看看,想了想止住了这个想法。还是去逛逛街吧!天色不算太晚,很久没这么悠闲了!今天得好好看看人世繁华。帝都大致和神、鸿两都相隔甚远,导致稍有不同!热闹到是无有不及的,随处可见巡逻地修士。帝都规矩法令相对严苛,进城得缴纳费用,算是人身安全保障费。

甘泉府宋氏一族及百器山庄朱氏一族联合共治帝都,长年驻扎大量修士,对外开疆拓土,对内不遗余力镇压叛逆!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虽与天都相距三千里,却极少往来。多年来帝都数次独善其身,不插手三都之事。任用地利优势不断出海探索海外秘密,不可谓不是苦心孤诣。南坊大街街口,一老说书先生正说到精彩环节,引来不少人聚集听他讲书。易风扬来了兴趣挤进去津津有味地听了会儿,老书生声音非常洪亮,纸扇经纶,生得一副伶牙俐齿。听他妙语连珠如临期境,忽然声音压低:“当时正是月圆之夜,翠玉峰顶两个绝世高手为争夺帝都第一美人‘秦欣“大战一个昼夜,双方互不相让,杀招连连,好一番生死争斗。必要你死我亡,否则绝不停手。哪一夜冷风呼喊整个山头,一直到天明时分;搏杀进入了立见生死的时候,两人具已红眼。”老书生讲到这里突然顿住,戛然大笑,眯着眼睛扫过围拢众人。嘿嘿地问道:“你们猜后面怎么着了?”肯定死了一个呗!不用脑子想都该知道。你这老书生就会打哑谜吊大伙胃口!老书生揶揄:“唔!哈哈哈!下次揭晓答案。”一个中年男子站了出来,文质彬彬地说:“嗨!这档子事儿我可真听我姥爷提过,不满各位。”哪你接着讲讲!人群里喊话。老书生读了一辈子书,没寻着个安稳地方度日。隔三来街口说一段书,赚些柴米钱,每每说到精彩之处,总会托着下次再说。好像说完了下次便没人来捧场!那人先看了眼老书生,声明不是抢他的饭碗,请他不要介意。接着清清嗓子道:“传言这位秦欣秦姑娘真真的是千秋绝色,悦目佳心。倾国倾城貌,惊为天上人!”继续往下说之时有人插话:“你说得是真的吗?那人那么漂亮的人!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人群里追随附和的声音渐多,那人面露难色,尴尬解释说听他姥爷说的。“你少胡诌了,还是听老书生说。”那人哀叹一声,想这真是他姥爷说的,也没有胡诌乱扯。自觉不能说下去了,低头站到了一边去。老书生得意地瞥他一眼,像在告诉他不是谁得能胜任说书的,只有如他一般聪明睿智且腹有万卷的才勉强可以。

老书生哈哈一笑,伸手捋顺黑白相间的胡须,故作高深:“两位绝顶高手都死了!”话音刚落,当即引得一片哗然,人群里叽叽喳喳各有说辞。怎么可能都死了呢?一定又是老书生卖的关子,好在下次来个峰回路转柳暗花明又一村。易风扬不禁一愣,脱口问他:“怎么可能都死了呢?如果两人都死了,哪位秦姑娘怎么办呢?或者秦姑娘最后的归宿是什么呢?”老书生眼神颤颤巍巍地落在他身上,拿扇子敲打自己的脑袋。面色沉了下来,尖锐:“秦欣杀了他们,自己消失无踪。可能死了,可能没死!没人知道她的归宿如何。”老书生一脸凝重,神情微震。老书生不会是逗众人高兴才这样的吧!人群里微末之声被他捕捉,过了一会儿,老书生微吟:“你们说的对!仅供玩笑,书中有真就有假,世人认假不认真!欲知后事请听下回分解。”说完纸扇刷一声张开,提起身边的破烂口袋转身离去,面容憔悴,满头青丝。身影很快被人潮淹没,适才聚集的人依依不舍地散开。还想再听他说上一段荒唐不经的事情。有人嚷嚷:“这老书生今儿没喝上两盅酒,要不然说得更不知个深浅!”易风扬听着有意思,便向他去的方向深深看一眼,负手慢步前行,时而东张西望,时而心无旁骛。

有关翠玉峰的传闻历来不少,改天无事时到可以上去瞧瞧。走了一个多时辰,渐渐没了雅兴,买上十串不同口味的冰糖葫芦和杏仁松籽折回文薇商盟。自信这些文君会喜欢的!到了门口李能已经迎了过来,着急:“公子去了何处?掌柜的正到处找您来着。可算回来了!”易风扬打量他慌乱眼神,潇洒自若:“找我!带我过去。有什么发现吗!”摇摇头惊悚道:这时候找我肯定没好事的!指不定要我帮她一起看那些卷宗。

砰砰铁环扣响,文君手忙脚乱:“门没锁,可以进来。”易风扬缓缓推开门,房内案桌放满典籍卷轴,把人影都给淹没。俨然是书山一座!“我说文大小姐不能稍微休息一下吗?”文君从案桌后面走出来摇摇头清醒清醒,发梢凌乱。“我想这么劳师动众吗?谁叫你不帮我想想办法。我只好这样慢慢的看啦!”易风扬把东西递到她面前,李能亲自送来一两杯沏好的茶。他端起来细啄一口,漫不经心:“这个!你慢慢找,我在这里喝茶挺好。”文君冷哼两声狠狠地瞪他一眼。“都给你买吃的赔罪了,还要我给你翻哪么多的卷宗。门都没有!”文君冷冷地注视着他,破口:“哎!谁叫我是文薇商盟的掌柜!多费点时间而已,也不是什么大事。”

这些典籍年代久远,希望能从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文君挽起衣襟坐在椅子上开始认真翻阅,一目十行,速度飞快。易风扬拿手撑着脑袋,镇静:“挺有那么回事,祝你好运。我先睡一会儿。”卷轴残片篇幅巨大,一直看到深夜仍还有很多未看,遗憾的是众多记载海外文献里面并没有明确记录,大多含糊其辞。确切地说是忙了大半晚一无所获。即使是远古时代残本,也只是寥寥几字。“海外凶险,勿擅自出海,有蛮荒遗族。”除此再无任何突出字眼,俱是模棱两可。似乎在刻意回避这个话题。易风扬走过来眼睛微瞥,抖擞精神:“不用再找了,不会有结果的。海外算是四都禁地,远古人族都极少涉足;即便近千年四都修士不断开掘灵脉,意图打破海外的未知。众多人族修士一茬去了又去,无人归来,哪来什么准确记载!不过是一些修士或读书人的浮想联翩。休息一会儿吧!你已经翻阅了许久。”文君满是失落,咬着嘴唇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