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在豫安王府少有人出入的偏门,欧阳神医下车后正要进府,车内传来了一道声音。“且等一等。”
车窗的帘子被挽起,一个头发半白,国字脸的男人递了个盒子出来。
欧阳神医接过,朝男人挥了下手,说:“此地不宜久留,国公爷回去吧。”
男人隔着车窗,朝欧阳神医拱了下手,“有劳先生了。”
欧阳神医笑了起来,说:“不劳,不劳,老夫跟着沐风与月丫头过得挺自在的,以后也不用挂念。”
男人跟着也笑了起来,“如此我就放心了,一路顺风。”
目送欧阳神医进了门,男人才放下帘子,让车夫驶着马车悄悄离开。
欧阳神医进了王府,并未回药园,而是去了前院。
走到萧溍面前,他把手里的盒子一塞完事,转身就走。
萧溍打开盒子,里面又是一叠的银票,唤住了欧阳神医,“这是谁让先生送来的?”
欧阳神医打了个呵欠,说:“你不是猜到了吗?何必明知故问?”
萧溍沉默了下,合上盒子,问:“可有话让先生传来。”
“废话没有,只说了让你早日离开,路上也莫要耽搁。”说罢,欧阳神医就打着呵欠走了。
连着一段时间劳累,饶是欧阳神医身体再好也受不住,回到药园,万事不管,倒头就睡。
最后一天限期了,豫安王府内拉出一辆辆的马车,徐徐地朝着城外驶去。
宓月从车窗回头望着豫安王府,如今改为豫府的地方,望着那宏伟的建筑在视线中越来越远。
萧溍伸手把帘子放下,将宓月揽了过来,说:“别看了,劳累了几日,趁着这段路平坦,你歇一会儿。”
皇城地段的官道修得极平,马车的防震又好,坐着舒服。而皇城之外的路,那就难走了,尤其是近来经常下雨,道路坑坑洼洼的,想睡也睡不着。
宓月便把刚浮起的,淡淡的离愁甩开,靠在萧溍的肩膀上,合上眼睛小憩着。
小宓熙瞧见,爬到宓月身边,“我给姐姐锤腿。”
宓月露出笑意来,手摸到小宓熙的脑袋上,揉了揉。
萧溍淡淡地扫了小家伙一眼:小马屁精。
小宓熙朝萧溍吐了下舌头,一脸搞怪。小家伙敏感地发现,最近的姐夫似乎没有以前疼他了,对他越来越不好了,仿佛总是嫌他碍事,总想把他从姐姐这边赶走。
他偏不如姐夫的愿,往姐姐处又靠了靠,锤了一会儿腿后,被晃得有些发困,干脆把脑袋搁在姐姐的腿上,然后也睡着了。
萧溍见着这一幕,有些好气又好笑。在不惊动到宓月的情况下,他动作小心地拿了一张薄毯,盖在宓月与小宓熙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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