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有,也可以没有。”白青亭转身答道,意有所指地面向着两排对她虎视眈眈的黑衣人。</p>
要是她死在这里,她哪里还会有解药。</p>
只有她不死,方有机会去向君子恒要来解药。</p>
蔡夫人前一刻还在叫嚣着要杀了白青亭,此时却也犹豫了起来。</p>
她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蔡家,而蔡家只有蔡业一根独苗。</p>
倘若蔡业毒发身亡,那她所做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p>
“只要你救得了业儿,你要我做什么可以!”蔡夫人义无反顾地保证道。</p>
听着母亲与之前叫嚣着要杀了白青亭大相径庭的言语,就像是一道惊雷,将蔡德妃惊醒过来。</p>
“你刚才的话什么意思?”蔡德妃问道,顺着白青亭目光,她又看向自已的母亲:“我母亲下的毒……这话是什么意思?”</p>
“字面上的意思。”白青亭毫无要为蔡夫人隐瞒的意思,她直言不讳。</p>
“字面上的意思?”蔡德妃重复着白青亭的话。</p>
“君儿,你要相信母亲!母亲绝没有要害玫儿的意思!母亲绝不会让玫儿出事的!君儿,你要相信母亲啊……”</p>
蔡君是蔡德妃的闺名,君儿是她的小名,未出闺之时,这是她常听到的名儿。</p>
可在这一刻,她听着却异常地刺耳。</p>
蔡德妃两行清泪滑过脸颊,滴在殿中铺就的红毯上,无声无息地殒灭。</p>
如同……她对她母亲一直以来的信赖。</p>
听到这里,蔡德妃还有什么不明白的!</p>
她是温良淑德,她是从未想过要害人,她纯善并不代表她愚蠢!</p>
此刻大举围杀白青亭,已破了她内心纯善的临界点。</p>
她努力说服自已,她是为了玫儿方要围杀本就无辜的白青亭。</p>
毒害龙玫的凶手,蔡德妃想过许多人,猜过许多人。宫里争宠的,宫外为争权而利用她母女俩的。</p>
却唯独,却独独!</p>
她从未想过!</p>
“母亲,这是为何?”</p>
“君儿……”</p>
“玫儿是您的外孙女。玫儿是您嫡亲的外孙女啊!”</p>
“君儿!你父亲早年辞官归隐,业儿又没你能干,他文不能文,武不能武,你父亲现今已无法帮他什么!母亲……”</p>
“还有我啊!母亲!”</p>
“你有什么?你早已失宠!若非还有玫儿受陛下宠爱。你能被封四妃之一么!”</p>
蔡德妃倒退两步,这两步几乎退去了她所有的亲情,所有仅支撑着她在宫里立足的力量。</p>
她退得踉跄,第三步未退出已全身发软,跌坐于红彤彤的毛毯之上。</p>
她无法相信,她的母亲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p>
即便在当初目睹龙玫躺于血泊之中,她几近疯魔,外人皆道她已崩溃,她也并未真的崩溃过。</p>
只因着她的心中还有蔡家的父母,她的嫡亲弟弟。她还有亲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