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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将司徒少爷的身体塞入床底,戴上金色面具,平躺在冰凉的地板上。
过了半晌,屋门吱呀一声被司徒家的小婢打开。
新入屋门的小婢脚步声奇轻,看起来对屋中的一切都有掩盖不住的惧意,怕惊扰到了什么东西。
再三确认屋中没有再出现诡异的黑虫后,她才动手给长生换上一身崭新的新郎服饰。
婚服换完,长生被几名孔武有力的家丁给支棱起来,半抬半举给带到了一处偌大的房屋内。
屋中肉眼可见的地方都铺满了红烛,房间被红烛照应的恍如白昼。
长生虽然带着面具,但是仍能窥见在万千红烛中心的头戴凤冠,身披霞帔的新娘。
新娘红布罩头,席地而坐,宛如一朵怒放的红牡丹。
她裸露在外的一双纤手似是羊脂白玉,透着微光,成为遍布红烛的屋内最为显眼的一抹靓色。
“少奶奶,少爷我们给带来了。老爷说少爷的身体不适合在人前拜堂结亲,把人送到这儿,就算是给对面院子的各位列祖列宗见过面,成过亲了。”
“嗯。”
南宫颜简单应了一声,声音多少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老爷和老太太说成亲过后,少奶奶就算是入了我司徒家的门,把这当成自个儿家就行。”
“嗯。”
又是不咸不谈的一声回应。
“那少奶奶便好好珍惜这洞房花烛夜吧,我们几个明早儿再来接您。”
几名婢女弯腰告退,在这间屋门关上的时候,门外还响起铜锁插栓的声响。
脚步声踏踏响起,越离越远。
这间诺大的婚房内,登时只剩下新郎与新娘两人。
南宫颜将盖头徐徐揭下,露出一张异常精致的鹅蛋蛋,今日仔细涂抹过红妆的她,美的有些动人心魄。
她佯作轻松的扫了一眼头戴金色面具的长生,忽然兴起一丝恶作剧。
南宫颜将头侧向离二人不远处的铜镜,带有些期待的问道:“长生,她们都说女子在成亲这日最美,你觉得我好看吗?”
长生面色僵硬,呼吸沉重,他用来与南宫颜打招呼的话像是卡在嗓子眼里,难以发声。
“长生?”
南宫颜面色一变,原本轻松的神态在此消失不见,屋中的气氛紧张起来。
“长生,你该不会背弃了我们的约定,要我与一个死人共处一晚……”
南宫颜见躺在地上的“新郎”一言不发,额头上渗出缜密的汗珠。
她不可避免的联想到那日在房中看到的东西……
“新郎”忽然从地面上直起上半身,将那诡异可怖的金色面具对向了她。
一股恐惧漫上南宫颜的心头,她此刻连对长生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只盼着这一切都是一场梦境。
她紧咬唇珠,不由自主的浑身发抖,一路向后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