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校长见小卢同意了,很高兴,回家拿工具去了。
望着校长出了门,卢昌华心里有点自责起来。
今年可是第一个教师节啊,自己都忙的没顾上。
罪过。
他又在炉膛里添加了两块硬木,把已经烧开的水壶拿下来,放在地上。
穿戴整齐之后,去库房拿出了冰穿,扛着就下了水库。
远处滑冰的人玩的正高兴。
有认识的人隔着老远就跟他打招呼。
卢昌华也挥挥手。
有积雪的冰面并不滑。
他踏雪而行,往水库的南侧走去。
这里水浅冰厚,相对来说更缺氧,打开冰面鱼儿更愿意出水。
找好了位置,卢昌华用脚把冰面上的积雪扫到一边,就露出了晶莹剔透的冰层。
往下一看,冰下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他用冰穿在冰面上点了个白点,然后岔开双腿,左右试了试,站稳脚跟,双手握住冰穿的横柄,对准脚下的白点,扎了下去。
笃笃笃~笃笃笃~
冰层坚硬,每一下,铁尖都只在冰面上凿出一个白点来。
我去,真硬啊!
我还不信了。
他这会儿想起胡大贵的好来。
一般干这活都是两人,一个人太累。
正当他玩儿命的对着冰面使劲儿的时候,身后一个声音响起。
“哟,昌华,有事你都不叫我?还把我支走了?!”
“我擦!”
卢昌华手里的冰穿一下改了方向,差点扎到他脚上。
“你小子怎么回来了?”
卢昌华呼呼喘着粗气,一股股白烟让他的帽子挂满白霜。
“遇到刘校长了。”
“算你小子有良心,还知道回来帮忙。”
卢昌华一屁股坐在边上的积雪里,浑身热气蒸腾,他很想把大衣脱掉,又怕被风吹感冒了,就那么忍着。
“还是我来吧。”
胡大贵走过来,拿起冰穿干了起来。
“你来,你来!”
卢昌华累得眼睛都发绿了。
望着胡大贵的背影,这小子长高长壮了不少。
本来身高就不矮,就是有点瘦,现在粗壮了许多。
“你小子该出点力气了,这一年胖了不少。”
“真的?难怪我爸妈都说我胖了,看样子他们没骗我。”
胡大贵嘿哧嘿嗤的凿着冰面。
到底是比卢昌华有力气,没多大会儿就凿下去二十多公分。
每一下都凿的冰屑四溅。
卢昌华挪动了几下屁股,双腿一蹬,向后移动了一米多远。
冰屑溅到了他的脚前。
“一会儿多打几条,你拿点回家,过节了给胡大爷胡大娘尝尝。”
“哎,这就够意思了。”
“擦,好像平时亏待了你似的!”
两人一边逗着壳子,一边干活。
卢昌华跑回值班室,拿了把铁锹来,把冰窟窿里的碎冰扬出去。
冰场上的人见他俩在南边凿冰,就凑过来看热闹。
“我去,你们来看笑话呢?来了就干点活!”
几個小伙儿见状也有点不好意思,接过冰穿干了起来。
这样一轮,卢昌华和胡大贵轻松不少。
可这边的冰层是真厚,凿了近一米的冰洞还没凿透呢!
看热闹的人也看的无趣,都溜了。
俩人只得自己接着干。
“我估计再有四五十公分就差不多了。”
“太深了,不好凿啊!”
“凿出台阶来,人要站在下面的台阶上,不然咋够得着?”
卢昌华说道。
“还要凿台阶啊?我去,累死傻小子了。”
把冰洞重新扩大一圈,要能站住一个人。
原本直径五十公分左右的冰洞,现在变成直径一米了。
凿到和冰洞底层齐平,俩人站在冰洞里,再往下凿。
一人凿个五分钟,就得歇歇,另一人下去把碎冰搓出来,扬到外面。
再把冰面上的碎冰往边上归拢归拢,留出站脚的地方。
他俩正挥汗如雨大衣都穿不住的时候,刘校长扛着搅罗子来了。
“校长,你可算来了,这冰太厚了,给我俩累屁了。”
胡大贵拄着冰穿直喘粗气。
卢昌华撅着屁股把冰洞里的碎冰搓上来。
刘校长扛着搅罗子来到近前。
“还没打透呢?”
“没有,不过也快了。”
卢昌华说道。
这就是大冰洞套着小冰洞。
“我下去打会儿。”
刘校长自告奋勇。
“还是我来吧。”
胡大贵阻止了老头,万一闪着腰罪过就大了。
他下去就是一冰穿。
一股清水殷了出来。
“出水了,出水了。”
刘校长激动的喊道。
“大贵,小心点。”卢昌华怕胡大贵大意。
“放心。”
胡大贵沿着这个出水点,一点点的扩大。
水浸的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