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知州继续说道!”你是读各贤书的,儒家讲的是什么。仁。义!
礼!智!信!温!良!恭!俭!让!你做到了那几条?某又听闻了一件事,进入考场前,新举子孙固向他讨教仁义,虽然马上就要科考,可郑家小郎还做了解答,并且说了一句,自己才学很浅,在京城也只是浅尝辄止的说了说,又劝孙举子勿要多想,不能分心科考,争取考一个好名次。在考场上,新举子看到他写的字漂亮,看入了神,按例要驱出考场,然而郑家小朗主动替他解说,于是陆判官才给了柴举子一个机会,并且授他做文章之心得,为朝廷多了一个老成的新举人。可你呢?”不说这份榜单可不可信,就凭借这份品德,你小子,也差了太远。
事实张义阳这种狭小的肚量,也让高知州很看不起,还没有发达呢,就对同僚落井下石。落井下石也没有什么不好,官场上不要太多,可也要看看对方的份量,不能盲目到自不量力的地步。
太后与皇上对郑家子如此器重,是你一个小小的张义阳搬得动的?
奶奶的,若是你以后做了官,岂不是连皇上也要搬一搬,试试看自己倒底有多大能耐!
鼓噪的学子全部停了下来,张义阳脸上涨成了紫猪肝。
古代不但讲才,也重德的,一旦今天让高知州打上一个失德的标签,就算通过了省试,殿试也会被刷下来。
高知州又抬起了头,道:“此次科考,人才辈出,某很高兴,更希望省试之时,郑州有许多举子高中榜上,若那时某还在任上,也会很有脸面。但才华是苦读出来的,游学不是不可以,互相交流学问,但不是让诸位游山玩水,挟妓宴乐,乐出来的。学一学郑家小郎吧,抛开浮燥,安心读书,解试只是你们第一步。省试殿试,那才是你们即将面对的第二道第三道难关。”
人群中除了学子外,还有其他人,包括老百姓,与一些外地人,听了高知州这句语重心长的话后,皆暗暗点头,不错,是一个好父母官。
也未必如此,这个好作秀机会不做,那么官也不要当了。
又转到了张义阳,说:“张义阳,某知道你想什么,因为郑家小
郎名气在外,所以某与诸位官员必须要避讳,越是名气大,越是不能让他获得解元。这样你就变成了解元,是不是?”“不是,晚生也承认他有才气,可获得解元,有一定巧合,其他人不中,偏偏他中了,皇上对他又特别宠爱,让晚生不得不怀疑。”
张义阳大声道。到了这份上,没有办法,只好彻底撕破脸皮。
孙固好心,拽了他的衣服,都不听。
许多官员,以及有见识的长者摇起了头。完了,这小子!
朝廷对科考场上的舞弊向来很慎重,今天这事儿又闹得很大,并且郑州离京城又不远,必然传到京城去。凭借这小子这一番吼,以后也没有考官敢录用他了。
就是录用了,到了殿试,皇上一看他的名单,还不将他刷平去!
高知州一声冷笑,道:“某知道你会这么说。是,某是要避一些讳,然而你做的试卷子,与人家差得太远,某就是避讳,也没有办法让你如偿心愿了。来人哪,将郑家小朗与前几位学子的卷子拿来!”但心中抹了一把汗,幸好哪,郑家子此次考得很不错,差距太大,否则这个小子,真的让自己下不了台。
以前怎么就没有看出这个刁民呢?
就准备好了,衙役将刚才站着贴榜的桌子挪过来,用衣角将上面的灰尘拭去,两个小吏拿来几份卷子。
先从贴经墨义开始。
有底稿,有誊抄的稿子,两稿相对,让人更无话可说。
郑朗的底稿上没有批语,那个不敢打开的。可是誊抄稿上却有一段批语,大约某一个考官看得心旷神怡之后留下的,几个字,胜过稿答。稿答也就是贴经墨义的标准〖答〗案。意思是郑朗的〖答〗案,比朝廷准备的稿答还要标准。
这是一句什么样的批语!
但事实摆在眼前,不服都不行,张义阳做得也不错了,可一处墨义还有了一些岐解。
差距开始。
让诸人看完了,没有争议,衙役收起,文吏再摆第二份答卷,诗赋。诗不用怀疑,再看赋,让陆判官失态的赋,可想华丽优美之极。
然而想法不一样,郑朗认为不大好,除了华丽之外,空洞、堆砌。但现皆是这样,换大才子欧阳修前来,都会说这一篇赋文十分优美,或者换一个比喻,让欧阳修写赋文,大约也差不多,要使它不但华丽,对偶押韵,加上四六分体,还要言之有物,那个在宋代,就别想啦,那一个人都不行。
“好赋,好赋”许多人赞道。有的学子都在找笔,准备誊抄。
再看张义阳的赋,同样也不错,然而论华丽度,与堆砌度,哪里有一个带着硬盘,又苦心学习的郑朗厉害。
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差得可不是一点半点的。
张义阳脸上终于有了一层灰白sè。
鼓噪是他不对,可若没有高知州顶真,今天的事也就揭过。高知州顶了真的,这小子,不成功,便“成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