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条记：人与人如星体间，保持相对独立。

老曲爷说，他最喜欢这样一句话“千教万教教人求真，千学万学学做真人。”

立本悠悠信步，观赏着往东走。那是去挖野菜割草的路，月光柔和，看上去与太阳大小一般。立本知道月亮不发光，是折射了太阳的光；光被吸收了一些，反射减弱。月亮是夜晚的，恰如其分。它和太阳一起构成了冷暖光阴，陪伴着人类。立本吟诵：“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却与人相随。”又吟诵：“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

流水有一段平缓开阔，浮着彤彤的圆镜，镜面映上了风的影。这路在晚上没走过，今天心里放松，多走了很多。水在夜晚看不见底，看了很久，从东边的沟旁往回走。

进家，爸妈没有睡，在说话儿，问立本看月亮啦，立本说今天月亮真圆呐。月亮平时也有，也圆，但和今天不一样，人的情绪与月光融合了。节日是一种仪式，老人说。

立木回来了，一进门就说：“老韩家怎么大过节的又打孩子！”

“你上哪了？”爸问。

小丽抢着说：“又上大叔家了！”

“人家不睡觉哇？”妈说。

立木说：“好多人呢。”

妈问：“干什么？”

立木说：“唠嗑。人家换的大灯泡，可亮了。”

小丽羡慕，“下次带我去呗。”

“睡吧，明天别起不来。”爸说。

入夜，天凉，开的小窗也得关上。冷空气从高远之地如同千军万马行进，它们是昼伏夜行。小镇边角，虽未至亦有余波风息。晚上最低气温十几度了。大人对温度注意，小孩子只知道看天嘈嘈热了冷了，不问具体温度，睡着了就更不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