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艾摘下镜框,拿下玻璃,用湿的抹布擦,再找干的毛巾擦。她拿下照片,有的粘得结实,就拿着整个的衬纸到外屋的煤槽子抖落,去掉灰。再用小干布擦,再恢复原样。晓宇斜眼看照片,“那张别摆了。”小艾问是哪张,晓宇拿下中间的大的那张,把衬纸拽了一个窟窿儿,“干嘛?纸都弄坏了。”“有新彩纸。”“那这块摆啥呀?”“你掂对吧。找别的照片。原来撤下的不少呢。”“没有好的,再说哪有这么大的照片呀?这中间也不能放一些小照片。你咋的啦,这张照片妈不让换的,还给你挡着点吧?”这上面没有小艾,其实撤不撤对她都无所谓,就是没合适的照片换。
晓宇生气,嫌乎这张照片。照片上一家人照的都很好,头发梳得溜光整齐,穿上新的衣服,脸上展露着笑容,都睁大的眼。据说是摄影的人从身后拿出一个玩具挥着,才照出这张,那是他一岁时的照片。唯一遗憾,是抱着他的妈妈没注意把控他的手,他的手放在***那。小孩,怕什么,妈说。小,也不好。遮挡了也不行。人来都看,咋回事呀,都要问。拿下来,自己另选。可选了半天,没有可以替代的,没有一样大的。小艾说不如先放上,等有好的再换。“不行!”他把照片剪碎了。后来妈说起那张相片,还记得照那张相时每个孩子的模样。
放啥呀?
有一张是二叔的照片,是单人的——被剪了,另一半是以前的对象,不是现在的二婶。“不太好。”
随便找一张放上吧。
晓宇看钟点,赶紧收拾,妈上街快回来了。收拾完,他到院里,呼出一口气。院子,阳光耀眼地照,狗回来了,要吃食,鸡挥动翅膀昂起头,嘴咕咕叫,瞪着眼要叨,狗退后,坐在那,耳朵垂着。那只“大冠子”拿出胜利者的姿态,颤动着下颌,作睥睨状。狗坐了等,等鸡都不吃了,上槽子吃剩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