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顾凡应了声，他怎么感觉文峰是故意在找他的茬？

也对，一个是总编，一个是小编辑，他总可能会因为一个小编辑调走刚来不久的总编，更何况对方还是他的……

“你想修多久，就修多久，我都批。”文峰斜睨顾凡一眼。

是人都能听出他的话中话，顾凡垂下眼睑，看着放在大腿上的双手，喉咙里有些哽咽着。

他好不容易告诉自己，那晚易源说的话都是假的，一定要让他当面说澄清，却没想到会遇到现在的情况。

“为什么？”他提起头，双唇不服气的紧抿着，这一刻，他真正怕的，并非是失去这份工作，而是怕那个曾经动摇的理想会因此彻底瓦解。

这一切明明都不是他的错，他只是一个受害者，可现实却通通都把矛头指向他，让他原本就不够坚强的心再次受到抨击。

这就是现实啊……

“我希望你以后别再易源的面前出现，不然，我可不保证你下次还会遭受到什么。”

“不能否认，你为网站出的大赛很不错，你一心为了网站服务甚至还把自己的情感搭上，看在你这么敬业的份上，我可以给你另外一个机会”。

“你想修多久的假都没有问题，工资我一样支付给你，但前提是，在大赛期间，你帮我请几位大神来参加我们的大赛，你回去好好考虑吧，在大赛开始的那天给我回复”。

……

顾凡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公司的，麻木的走在回家的街道上，脑海里一直回想着文峰的话。

时隔一年，他想不到，自己在这座城市里会混到这种地步，

什么都没了……

“呵……”他自嘲自讽的冷笑一声，前段时间他还以为自己今年是犯了大神运，自己当初背叛了家族，选择这条路终于得到了回报，却没有想到，都是逗他玩的。

就像一场骗局，刚开始被说的天花乱坠，到头来才发现自己被剥夺的什么都没有了。

现实，还敢再残虐一点吗？

他走着走着，竟然发现自己不知不觉走到了宜民超市，看着那亮着白炽光的招牌，他的脚步不由的停了下来。

“蜉蝣……”他喃喃了声他的名字，以前在公司发生的鸡皮蒜毛的事，他都会私戳他，不管他看不看，自己都会全部打出来，发送过去，每次写完之后，心情都会好很多。

却不知道是从什么开始的，他也发现自己很少跟他诉苦，大概是从知道他跟他家编辑分手后吧……

其实，顾凡早就知道蜉蝣对他有意思，但是却一直都不愿意承认，直到被他用稿子逼迫交往。

可是就算交往了，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当真，因为这种关系只能用稿子来维持，只要有一天，他断更了，或是完结了，感情也就结束了，即便没有完结的一天，因为家族，他们也不可能有结果的。

所以，不该当真……

他咬了咬下唇，在向超市入口迈出一步后，默然转身了。

可是，说了不当真，为何心里还是不好受呢？

“顾凡……”这时身后传来一声磁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