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令飞身后站着十三人，每一个人对战凌悟这个名字都耿耿于怀，甚至于他们当中有几位老人还参加过当年那场战争，对于战凌悟这个人更是熟悉，熟悉得印到了骨子里。

他们认出了战凌悟，他们想杀了战凌悟，可是他们却没有动，因为凌令飞摆了摆手。

凌令飞很温和，但这并不影响他在凌家当中的威望，没有凌家的人会质疑或者违背他的命令。

待得身后众人完全安静下来，凌令飞轻轻把手放了下来，用一双棕色的眼瞳深深打量着不远处那张粗犷的面容，温和不再，剩下的只有浓浓的杀意。

战凌悟似乎并不在意凌令飞的目光，眼中满是嘲讽之意，玩味地笑道：“我知道你很想杀我，可是你的杀意能不能稍稍收敛一些，至少别让我看得太清楚。”

凌令飞冷冷地笑了一声：“不能，因为我真的很想杀了你。”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出手呢？只要你出手了，我便有了杀你的理由，王主也就不会责备我了。

刚刚你问我为什么月魂殿会选上凌家，其实你错了，月魂殿并没有选上凌家，只是对于四域所有势力来说，不是臣服便是灭亡，这是你们的选择题，而不是月魂殿的选择题，作为个人，我很乐意你们选择灭亡，所以我真的很希望你因为仇恨而对我出手。”

凌令飞脸上的嘲讽变得更加浓郁了一些，说道：“我之所以还不出手，是因为我还有疑惑，我希望这些疑惑得到解答之后再让你去死。”

战凌悟耸了耸肩，说道：“很没有威慑力，早在很多年以前，我便能够以一己之力杀死你们两家无数强者，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难不成我还会死在你的手上？不过我倒是很乐意回答你的问题，或许这会给我带来一些小小的成就感？”

作为梦之天陆最强灵师家族的家主，凌令飞确实有着远超常人的实力，可是他必须承认，自己确实很难杀得了当年那个疯子一般的战家之主，他很快便接受了这个现实，转而问道：“当初凌家和古家同时向你们战家施加压力，你明明只需要交出那名族人，就可以避免直接与我们两家开战，可当时作为战家家主的你，又为什么残忍杀了我们两家的族人？”

“因为我不想把人交出去，另外，战家的实力实际上要远远超出你们的想象，所以我很乐意与你们开战......另外，我需要血。”

凌令飞隐隐猜到了什么，身子微微颤抖了起来，口中吐出了艰涩的音节：“血？”

“其实早在那个年代，我便已经成了月魂殿的一员，月魂殿的功法有些奇特，可以通过吸收他人的血液而获得力量，在这样的情况下，你觉得我还会拒绝你们两大家族送到嘴边的猎物吗？”

“那你族人呢，难道就该因为你的私念而付出生命，乃至于付出整个家族毁灭的代价吗？”

战凌悟笑了，笑得狰狞而又残忍，他很认真地看着凌令飞的脸，压低了声音说道：“我的族人？他们的血......也是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