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茴心中疑惑重重,一时间忘记了和安暖打招呼,只是不停地打量着对方。
安暖也在打量着白茴,尽管在酒店这里遇见白茴有些吃惊,但是也不算太意外,毕竟白茴经常会发一些在这个酒店的自拍,地址定位在这里安暖也是见过的。
可是白茴这是什么眼神啊?大家都是熟人,为什么一副瞧你这模样好新鲜,让奴家仔细打量一番的阵势?
工作间的楼层监控室里,一男一女两个酒店工作人员正在看着电梯口这里的监控。
男“这个高个子女的应该就是小三,我刚才瞧着那男的开了房,然后带了两个女的进去,这个高个子女的就是其中一个,很少会有这么高的女孩子,看身材样貌,比来咱们酒店的那么网红模特明星都强多了。”
女“另外这一个身材好像也不差啊,就是穿的有些幼稚,长得也挺好看的,这男的真是渣啊,脚踏两条船。”
男“我怕她们会打起来。一会儿主管又得说我了,上次那个蔡广坤就在过道里打篮球,我没及时拦住,被说了。”
女“一般不会吧,看她们的情形,说不定彼此都有些心虚。”
男“心虚什么?”
女“要是正经正牌抓小三,早冲上去了,哪里会是这样?我怀疑两个都是小三。”
男“两个都是小三?难怪她说看见男朋友和小三开房,真的正牌女朋友,哪里会一直躲在这里鬼鬼祟祟偷看?早冲上去了。”
女“我原来也瞧着了,最开始和那个男的一起进去的女的,也很高身材很好,但是穿的衣服和这个根本不一样,我觉得最开始的那个才是正宫,这两个都是小三……你看,她们开始打招呼了,客客气气的,哪里像正牌遇见小三?小三见小三,才会这样。”
男“说的也是哦,真是什么事都有啊。”
安暖和白茴都已经反应过来了,两个人站着不说话对望确实不对劲。
“好巧哦,你也是上完课过来的吗?”安暖拉了拉背包的肩带,露出微微羞涩的笑容,仿佛有什么不好意思被人发现的暧昧,被暴露在熟人眼里似的。
要不是知道刘长安是和妈妈,还有凌教授在一起,否则突然看到白茴,安暖少不得又要分析一番了。
“是啊,我表姐找我有点事,我就过来了。你过来玩吗?”白茴收敛了贴墙张开双手的姿势,看着安暖脸上的表情,果然这才是最正常状态的安暖,悄悄一碰就像含羞草一样颤颤的做出惊怯模样的白莲花。
“刘长安和我妈,还有学校里的一个教授在这里,他让我来找他们。我本来不想来的,但是家里一个人待着又没意思。”安暖有些无可奈何地说道,又热情地邀请,“你吃饭了没有,等会儿刘长安要是也没有吃饭的话,我们一起吃饭吧。”
还有柳月望教授也在?白茴知道安暖有个在学校里大名鼎鼎的妈妈,要论风情万种,安暖可不及那位教授,安暖只是一个也不算太出彩的运动美少女罢了,相对平凡一点。
安暖给白茴的感觉,很多时候都是东施效颦,大概是邯郸学步柳教授,于是便似是而非,颇有点矫情做作的感觉,没有柳教授那种风韵自然。
既然还有两位长辈在,看来是自己原来多想了,刘长安并没有和人乱搞。
白茴发现自己的心情居然有点不错,可能是因为朋友没有让自己失望吧。
“你们吃吧,我得陪我表姐,她订了位置的……要不要帮忙订下位置?楼上竹记的位置临时订一般都是没有的。”白茴从容起来,也不在意别的问题了,笑着问道。
安暖有些奇怪,自己都抛出了这么强大的杀招……暗示刘长安和自己可不是普通的男女朋友关系,他已经可以介入自己长辈的私人交际圈了,这是一般的男女朋友关系吗?基本上女婿的待遇了,这白茴怎么就没有体会到这一点的样子呢?
按道理来说,白茴应该有这种敏感性的,应该感觉到刘长安和安暖的情侣关系坚不可摧,最好知难而退,退避三舍,舍命而逃,逃之夭夭到邯郸。
可是白茴没有啊……她还喜不喜欢刘长安了啊?安暖有些失望。
这种失望当然不是因为没人来和自己抢男朋友了,而是没有打击到白茴。
说不定她只是表面功夫做的好,指不定心里已经收到沉重打击了,憋着什么劲儿呢。
“不用麻烦了,我们还不知道上哪吃饭呢。”安暖笑着摇了摇头,然后把包包从背后翻到身前,“对了,我也给你准备了一个小礼物。”
“谢谢!”白茴拍了拍手,十分期待的样子。
安暖拿出了一个手机壳,“喏,我看这后边的花儿,就特别有你的感觉,热情而简单的笑容的样子,和你好搭哦。”
“哇,takashiurakai,村上隆的手机壳!我特喜欢这位老先生的作品。”白茴露出惊喜的笑容。
“你喜欢就好。”安暖递给了白茴。
白茴没有接,有点犹豫,“可是这个好贵的样子啊,我才送了你个保温壶,你这个手机壳要贵多了。”
“我们是好朋友嘛,好朋友之间送礼物哪里有比较价格的道理,你是不是不把我当朋友啊?”安暖露出一丝不满地说道。
“说的也是,那我就说声谢谢喽,不补礼物给你了哦。”白茴接了过来,嘻嘻笑,这个手机壳现在还没有炒起价格来,白茴也知道价格,这种软壳的发售价不到一万日元,也在安暖的人情往来送礼的承受范围之内,便安心收了,也没有什么心理负担……要是家境一般的同学送这样的礼物,白茴就感觉不大好收了,收了也得回人家相当的礼物才行。
“客气了。”安暖潇洒地摆了摆手,“我去找刘长安了。”
“拜拜喽。”白茴按了电梯,抬头看了看指示灯,走到旁边的另一部电梯口去等着了,这样刘长安的房间开门,也看不到她这里了。
安暖来到门口,按了按门铃。
开门的是刘长安。
“我刚才这里遇见了白茴。”安暖娇滴滴地诈唬刘长安,“快说,你是不是又背着我偷人了?”
“今天晚上我本来打算去偷你的,结果你自己送上门来了。”刘长安小声地说道,点了点头“省事。”
“你敢这么说我!”安暖嗔恼地抬起小拳头,要打人了。
“进来,进来,别在门口打情骂俏的,注意形象。”凌教授招呼着见了面就旁若无人地腻歪的小情侣。
安暖疑惑地看了刘长安一眼,这声音有些陌生啊,但是说话的语气又有点熟悉,刘长安真的偷人了啊?这哪个女的?
安暖偏着头,从刘长安身侧看了过去。
刘长安让开了,安暖走了进来,随手关上门,走到里面看到一个陌生但又有些不知从何而来的熟悉感的年轻女子,她正朝着安暖露出一种略带局促的笑容,但是强行保持着镇定和某种姿态的感觉。
“她是谁?”安暖转过头来询问地看着刘长安。
“凌教授。”
安暖微微张嘴,看了看刘长安,又看了看凌教授,然后笑了起来,打了一下刘长安,“讨厌,别开玩笑了。你怎么突然开起凌姨的玩笑了。快说,是不是你的朋友?”
“暖暖,我真是你凌姨。”凌教授无奈地说道,“我们因为吃多了刘长安给的面霜,变成了这个样子。”
“开玩笑吧……”安暖不相信,回头看着刘长安,“难道你说的和我妈还有凌姨在一起,就是这样的凌姨?那我妈呢?”
“她知道你要来,躲到浴室里不肯出来了。”刘长安指了指浴室的方向。
安暖看看刘长安,看看凌教授,又看了看刘长安,再往浴室的方向走了两步,勉强笑了笑,“这是一个恶作剧对不对?”
“不是的。我们和你开这样的玩笑干什么?我们本来都请假躲在这里了,准备恢复了过来再回去的,但是刘长安觉得没有必要瞒着你,就让你也过来了。”凌教授继续解释,“你还记不记得你小时候和韩芝芝一起被狗咬了,我拿的什么打你们的?自行车链条子啊!”
安暖瞠目结舌,被狗咬的事情安暖是告诉过刘长安的,但是被什么打的,刘长安肯定不知道的,这事儿除了自己和韩芝芝,还有打人的凌教授,还有妈妈,根本没有人知道了!
作为一个女孩子,小时候被人用自行车链条抽,感觉十分的丢人,安暖是没有可能告诉过别人的。
“你还记不记得,你第一次来月事,是在我家里啊,把芝芝的床弄脏了,芝芝还把弄脏了那一块给剪了下来,说是要保存起来,说电视里都是这样,然后我又把她打了一顿,用的也是自行车链条子啊,记得不?”凌教授继续讲述着可以证明自己身份的陈年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