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最近几年,逢年过节,孙家的人就会来哭穷,孙家现在穷得只剩下爵位了,不对,是连爵位也快要没了,但是大江氏有啊,一品诰命,有俸银,有禄米,还有一堆一堆的赏赐。
一个老太太,能吃多少花多少,还不是便宜了那些道姑们,为什么不给儿子孙子?
天理难容!
孙家人不能说服别人,就说服了自己,于是孙家人闹得理所当然,大江氏被闹烦了,便会拿出二三十两的银子打发他们,别看只有二三十两,对于现在的孙家而言,这也是大钱。
去掉来回的盘缠,还能小赚一笔。
反正孙家的爷们儿也没有差事,无所事事,若不是担心广元伯忽然死了,老头子的私房银子被手快地抢走,大江氏的这三位好儿子,就要在慧真观旁边租房住下了。
明卉像听说书一样,听了一番广元伯府的奇葩故事,叹了又叹。
她想了想,觉得自己大老远回来,出于礼貌,也要先见过江老夫人,然后再回住处歇着。
明卉让不晚拿上崔娘子亲手做的云梦糕,欢欢喜喜去见大江氏。
刚到廊下,便听到男人声嘶力竭的哭诉:“阿娘,这世上哪有做母亲的不认儿子的,哪有做祖母的不认孙子的,阿娘,儿子是您身上掉下来的肉,十月怀胎,您忘了吗?您怎么能这样狠心,娘啊,您就睁开眼睛看看儿子,您不能不认儿子啊!”
明卉庆幸路上没吃东西,否则非要吐出来不可。
这还道德绑架上了,原来他们会有今天,不是因为他们姓孙的狼心狗肺,而是大江氏无情无义。
明卉带着不晚走进去,一眼便看到屋里那七八个男人,大的四十多岁,小的七八岁,那个哭得捶胸顿足的,便是年纪最大的,想来是大江氏的长子。
“老夫人,我回来了。”
如出谷黄鹂的声音响起,屋里的哭声顿住,所有人全都看向走进来的少女。
明卉似是没有想到屋里会有这么多人,她微微吃惊,双眸如同受到惊吓的小鹿,下意识地后退一步,略一踌躇,才大着胆子向坐在最上道的大江氏走去.
从孙大郎身边走过时,明卉素色衣袖挥了挥,捂住鼻子:“这是什么味儿啊......”
她嫌弃皱起眉头,看向大江氏时,却又换了一副小女儿的娇态:“老夫人,我回来了,这是崔娘子亲手做的云梦糕,您快尝尝。”
孙家的爷们儿一脸不屑,哪里来的小丫头,一点规矩也不懂,这是什么时候啊,还要吃这什么糕?
一点眼力见儿也没有。
看到明卉,大江氏眉头微微展开,挤出一抹笑容:“路上累了吧,怎么穿得这么单薄,冷不冷?”
孙家人更生气了,都是废话,这个老虔婆要心疼也是先心疼自己的儿子孙子啊,这个丫头算什么东西。
明卉笑着摇头;“一点都不冷,有手炉和脚炉呢,老夫人,您快尝尝这云梦糕,我们观里的云梦糕远近闻名。”
还远近闻名?你当你那是宫里赏赐的糕点吗?
当然,孙家人也已经有十几年没有吃过宫里赏的糕点了。
大江氏点头,伸手便拿起一块,孙大郎再也忍不住了,张口便要阻止,这是什么时候啊,吃什么糕点?
可是他张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