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而天真明媚,时而狡诈,时而又狠绝的少女已经离开。
房中徒留崔晏一人。
还有那屡淡淡的幽香。
“我心如枯木,枯木再难逢春!”她只留下这句话。
崔晏一遍又一遍,细细品着她这句话。
我心如枯木,我心如枯木……
究竟怎样的经历才能让一个尚未及笄的小姑娘,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她到底受了怎样的委屈?
崔晏的心突然疼了起来,先是如针扎一般,细细密密,而后那疼越来越猛烈,竟心痛如绞。
他用力抚上胸口。
兀的,整个人一僵,嘴角溢出一丝血迹。
他眼尾红的厉害,像是疯了一样。
“郎君,郎君你怎么了?”崔二快被他这幅模样吓傻了,不巧得很,他刚好听见顾时颜那句拒绝的话。
郎君莫非伤心坏了?
他语无伦次的安慰着崔晏,“郎君你千万想开点呀!顾姑娘看着也不像是个铁石心肠的人,姑娘家总是心软的,你多磨磨,兴许她就答应了。”
真的崔二都快吓哭了。
实在郎君这幅模样看着太吓人了,快不成了一样。
崔晏本就长了一副冷白的皮,如今他的脸色更是白的不带一丝血色,加上那绯红的眼尾,整个人都透着一丝邪妄,可怕至极。
偏生他还不自觉。
他脸上勾勒着一丝近乎疯癫的笑,抬手抹去嘴角的血迹,眼神发狠,阴沉沉的看着崔二,“去查,我要知道她这些年,到底受了那些委屈?”
何至于她竟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心痛的快要不能呼吸。
只能弓着身子。
却不是因为她拒绝了他。
而是因为他心疼她……
崔二犹犹豫豫,“郎君,先前不是已经查过了吗?便是连顾姑娘幼年何时断奶,何时蹒跚学步,都查的一清二楚。”
崔晏焉能不知。
他用力捂着胸口,眼中氤氲着滔天怒火,“再查!”
崔二不放心他,“还是先请大夫来给郎君看看吧!属下看郎君难受的厉害。”
崔晏一甩衣袖,“快去,若违此令,杀!”
崔二只能匆匆退下。
待他离开后,崔晏缓缓合上眼。
想来自己何其可笑。
口口声声说心悦与她,却连她曾受了怎样的委屈都不知道。
他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
翌日。
一忙完手头的事。
燕行琛他们几个好似约好了一般,纷纷带着礼物来寻顾时颜。
崔晏心里正恼怒的厉害。
饶是如此,他还是遣人问了顾时颜一声,可要见他们?
得了答复之后。
崔晏连门都没有叫他们登,直接叫人把他们打了出去。
怕把她逼得太紧,也把她心生难过。
哪怕在一座院子里。
连着数日,崔晏都没有见顾时颜。
不过,一日日亲手做了马蹄糕,遣人送到她房中。
不仅如此,他又学了几样点心。
之前不过想要讨她欢心,难免随意了些。
而今他认了真,每一个步骤都做的一丝不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