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源,陈都管看到那些尸体又是干呕连连,哪里吃的下去?看到那些满身血污的军卒吃喝肃然起敬。
“老吴,真没想到强人这般凶恶。”王源虽然有点小怕怕,但是亲身经历剿匪行动,胖脸上有些兴奋。不说当成自己的政绩,以后吹牛也有的资本。
“哎,你以为强人刀子不利?”吴用拍了拍他的肩膀。
陈都管接连看到英勇抵抗贼寇的晁府护卫,非常惋惜对方不愿出仕,想到杀伤恁多贼寇又笑了:“哎,好在没有集镇失陷,天王果然是济州之福啊。”
“哎,陈叔,不能乐观面对!”吴用摆摆手,又满脸严肃:“在下早说过,梁山暗中招兵买马图谋反扑。济州有晁家庄震慑,可能还不敢太过放肆。两伙强人说不定就是拖住我等,无法分心他顾。就是不知道郓州,兖州其他地方情况如何呀?”
“吴先生说的在理,那我们又该当如何?”
“两位返回各自府衙告知实情,严加防范,禀奏朝廷。”
“对对,吴先生说的极是……”
吴用稍微展露自己的才华,三言两语就把王源和陈都管说的连连称是,攀谈了一番后便各自离去。
谁又能知道梁山强人袭击济州两个集镇只是装装样子。两三百个受伤的晁府护卫九成九是掩人耳目。
就连那些死去的强盗,也是一路北上逮住的穷凶极恶之徒,倒在这里算是做贡献也算是减轻罪孽。
想让外界看到的,才能看到!
济州只是假打影响不大,郓州却炸开了锅。
知州赵相公那是蔡京门生故吏,有关系有靠山,行事霸道,尽得恩师真传,带着几张铁耙子上任。
在得知金沙边的码头生意红火,月入好几千两银子。他才不管晁盖是谁,果断的就伪造征调令强行设立官渡,想着以后白花花的银子尽入彀中心情非常不错,喝点小酒,跟夫人畅谈人生后相拥而眠。
“相公相公,祸事了……”郓州府衙,一个五旬老者撒脚如飞,满脸惶恐地冲进内堂,不敢闯入老爷夫人的房间,只能在外呼唤早早入睡的老爷。
“呃呃……,放肆,老爷……”赵相公抱着美娇娘从梦中惊醒,顿时即将得到码头的好心情一扫而空。
“啊,管家,到底是甚事这般慌乱?”
赵相公不情不愿地穿好衣服,阴沉着脸开门喝问。
“老爷,城外张富户被梁山强人……”老管家小声禀报。
“什么?竟然有这种事情?”赵相公闻言大吃一惊。水泊梁山的强人为何来郓州?突然又想到自己的码头暗道糟糕,心中焦急,急匆匆地跑向大厅。
“快,召集州府八班衙役赶去支援……”
可是他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支援城外张大户的事情还没敲定,其他县城有快马连夜报信。多地富户被有梁山强人袭击借粮,郓州境内到处都是匪盗。
赵相公真的是焦头烂额,破口大骂反了,全反了。这么多地方衙役哪里够用,只能调动地方军队剿匪,就连在首府城外驻扎的河东边军也被调动……
可这一切都需要时间!
当州府衙役或是地方厢军赶过去救援,不是姗姗来迟,就是看着强人队伍浩浩荡荡的运送钱粮离去。
谁敢不要命去追杀!?
郓州府衙救援速度最快,可张大户没救到反把自己搭进去。两百多个衙役最终逃回来的不足一半。
别说连官兵都算不上的衙役,地方军也好不到哪里去!仗着人多或者轻视贼寇,反而被杀的大败。
牛皮吹到天上的河东边军,往日看不起地方军队。在今夜反而更加不堪,接连被伏击损失惨重。
济州郓城,那个李干办胸口被人洞穿,双眼瞪大,指着一个挺胸叠肚的胖子:“你们…你们勾结贼……”
“勾结你大爷,跑来断我们的财路,你不死谁死?”那个身穿锦袍的胖子狠厉地抽出刀,破口大骂。身边有十多个穿青带皂的官吏冷漠的看着这幕。
这伙人不是别人,正是从晁家庄离开没多久的王源和陈都管等人。恰好在路上碰到这个独自逃命的李干办,双方笑着打招呼之际,被王源一刀捅死。
“有人抢我们的蛋糕,那就干死他,咱们是一伙的,跑不了你也跑不了我,夺回码头重新拿红利。”王源表现得像是一个土匪,看着众人唾沫横飞。
这副做派显然是受到某人潜移默化的影响!
众多济州官吏纷纷点头称是,把这个该死鬼随便找一个地方埋了之后,有说有笑地返回济州府衙。浑然不觉这种泄愤之举会给晁盖带来不小的麻烦。
而这个李干办,典型的好良言难劝该死鬼。强人们刻意放走他,却撞到王源等人手里丢掉了小命。
在这荒山野岭做了一个可怜之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