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吧。你一开始跟我说修行法门有打法，练法，养法之分。山八极是打法，形意十二式是练法，但养法你还没有教我啊？不要告诉我，这什么九条主脉之类的无上秘法就是所谓的养法了。”

林洛忍不住开口说道。

“养法。”

许倾城沉默下来，林洛不知道她为什么沉默，但已经踏上了这条路，不说其他，至少也要把这最基本的东西掌握吧。

“打法，就是杀伐之术。练法就是锤炼己身，这两种法门你都教给我了。但是养法，顾名思义，应该是养气，或者温养之法？”

林洛推测着所谓的养法，“我虽然只是修行入门，但听你说了这么多，多多少少也猜到这养法恐怕才是修行的根本吧。炼精化气，炼精化气。没有精，哪来的气。这养法应该就是壮大，养育人体精华之法了吧。”

“你不把这养法交给我，怕是我就算修行一辈子，都不可能真正修行到炼精化气的圆满地步吧？”

“你倒是有些小聪明。”

许倾城终于开口，深深的看了林洛一眼，“不错，养法才是根本。没有养法的修行，便是无根之木、无源之水。便是打法无敌，练法无双，但想要更进一步，却是难之又难，甚至强行修行下去，还会彻底损害身体。”

林洛就瞬间变色，忿忿道：“我就知道，果然修行处处有门道，我要是不提养法的事情，你是不是就不打算教我了？任由我傻乎乎的练下去，搞不好哪天就把自己给练死了。”

“你想多了。”

许倾城淡淡道，“养法没有你想的那么深奥。事实上，只要你不是蠢得太厉害，稍微看一些医书，掌握一些温补养生的方子，就足以支撑你日常的修行了。只是想要更进一步，就有些难了。”

“你不要觉得我是在忽悠你。事实上一开始根本就没有什么养法，那时候天地间到处都是天材地宝，那时候的修行，根本不需要什么养法，只需要日常饮食就可以支撑修行了。”

“直到后来，修行之人渐多，天地灵草大药枯竭，才终于有人琢磨出了最初的养法，说是养法，其实也不过只是观想山川大海，星空草木罢了。走的是直接共鸣天地，掠夺天地自然的精华来壮大自己。”

“可惜到后来，连这种养法也走不通了。”

许倾城幽幽开口，看向林洛，“我一直不教你养法，不是因为我敝扫自珍，想要留一手。而是因为现在的时代或许已经不适合修行了。你向道之心本身也不坚定，留恋红尘种种，只想人间称雄。”

“那么就算不教你养法也没什么关系。但现在你既然问了，那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你若是想要，那我就教你。只是那样一来，日后命运再不由自己，你也不后悔吗？”

“你不要吓我，我胆子小。”

林洛看见许倾城如此严肃郑重的样子，就忽然有些犹豫起来，“不就是一门养法吗？说得那么吓人，难不成以后我不想练了，还能被谁逼着练不成？”

许倾城不说话，只是望着林洛，林洛被她看得有些心慌，但还是坚持道，“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我也不可能半途而废了，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看起来不太想将养法教给我，但学东西总不能只学一半吧。”

“大不了你先教我，以后练不练，我在考虑一下就是了。”

“世间安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林洛，你始终还是凡人的心态，以为什么事情都可以妥协换得周全，但世上哪有那么简单的事情，很多时候，由不得你选的。”

许倾城就轻轻叹了口气，“罢了，我知道我若是不教你养法，你是不会甘心的。也罢，那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走吧，我给你一个考验，如果你能够通过，那么我就教你养法，如果不能，那你以后不要想，也不要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