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尺的花剑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对于白鬼来说致命，也不致命。

剑尖不紧不慢地刺了过来，轻触到白鬼那惨白不堪的肌肤之上。一瞬间，那本像沾染了尘埃的花剑仿佛在一瞬间又苍老了几岁，剑身变得污浊不堪，肮脏的斑痕布满在了那曾经光亮的剑身之上。

不过这并不影响原千岁继续刺剑，剑身继续向前递出，花剑也继续向着白鬼的身体内递入。

被剑尖刺中的肌肤开始塌陷下去，不过还未戳破身边表面的肌肤。

花剑的剑身开始腐朽，暗红色的锈痕出现在其上，层层的裂纹也赫然而出。

原千岁继续向前递剑。

剑尖断，没体内。

原千岁的这一剑终归是刺进了白鬼的体内，正是胸口处心脏所在的位置。

白鬼的表情依旧没有变化，哪怕是自己的身体被洞穿，湛蓝色的冰睛依旧没有任何的波动，让人怀疑他的眼睛是否真实。

原千岁知道那是真实的，也清楚为什么白鬼的无动于衷，因为这一剑本就无法要了他的命。

花剑本无实体，是原千岁渎魂附身后凭借着自己的力量与冥想炼化所制，简单来说可以算是原千岁力量的一个集合体，也可以看成是原千岁的一个分身，所以凭借花剑原千岁可以感知到更多的东西。同样，花剑所遭受到的损伤程度也反应出了原千岁的另一面。

白鬼被这一剑刺中身体，却没有鲜血流淌出来。不仅是没有鲜血，任何液体都没有流淌出来。原千岁层设想过白鬼的体内有着什么，无论是绿色的浆液、黑色的脓水或是破败的棉絮，这些都不会让原千岁感到吃惊。不过现实却向着最坏的一面展。

白鬼的体内什么都没有。

即使是木乃伊的身体内也要有着防腐的香料填充剂，但是白鬼却好似一副可以行走的皮囊一般，体内毫无东西。原千岁只觉得白鬼的体内只有着黑漆漆的一片虚无，好像是进入了无垠诡异的异度空间，全无感知。

此时想抽剑当真是来不及了，况且原千岁已都牺牲了一切，用尽全力化为这一剑赌命一击。

原千岁，赌输了。

原千岁的脸上并没有懊悔怨恨的神情，反而更多的是一分轻松和释然。原千岁看着与自己近在咫尺的白鬼，注视着那双湛蓝色的冰睛开口道：“你真的是人吗？”

这个问题很是通俗易懂，甚至有些幼稚，却最能表达出此刻原千岁的新生？

你真的是人吗？

再强的渎者本质上都是人，虽然他们已出了正常人类所达到的范畴，不过却还是属于人类。

而白鬼身上所展现出来的不仅是强大，更是一种令人生畏的恐怖。他所展现出出来的更像是一个从地狱中走出来的死神。

真正的死神。

白鬼并未答言，他的嘴从未开启吐出过一个字，但是他心念似动，一缕想法在无形之中传递给了原千岁。

原千岁脸上一愣，英俊的面孔变得有些僵硬，更多的是不可思议。良久，原千岁才轻轻地呼出一口气道：“原来如此，怪不得。”

原来如此，怪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