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先生一直都表现出智慧的老将风度，对此雨果选择与其委婉地打太极，不料刚刚还温和的杜先生忽然变得无比直接起来，将自己患有绝症的事情直接说出，而且径直问雨果是否知情，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杜先生已完全看透了杜鹃。

雨果沉吟了一下，却并没有选择与杜先生选择继续装糊涂，雨果心中自然有着自己的打算，既然其向在杜先生的口中获悉有关thirteen母亲安妮的情报，自也是要与杜先生开诚布公一些，尤其从现在获得的情报猜想，杜先生还有很有可能是thirteen的父亲。

杜先生对雨果的坦诚很是满意，随后笑着摇了摇头。

“我想我认识杜鹃也已快有五六年了，这么多年来我看着她成长，其身上的很多东西都有所褪变，然而只有其那份强烈的自尊心以及对权力的渴求欲望都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大，虽然她隐藏得很好，但我却心知肚明。”

雨果远远望着与其他人交谈却略显不安的杜鹃背影，随后轻笑道：“对自己欲望所有忠诚倒也没有什么不好，毕竟其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杜先生瞥了雨果一眼，他想不到从眼前这个少年的口中竟然会说出如此老成持重的话语。

“是啊，到了我这般年纪，所有的欲望以及奢求都全然不见了，每天唯一期望的只是自己在死的时候可保得一个全尸。”

雨果笑道：“杜先生的这个欲望是不是有些太多杞人忧天了。”

杜先生道：“你认为我说的是一个笑话吗？呵呵，老朽在流街争斗数年，势力越来越大，朋友也结交了不少，同时也树敌颇多。很多敌人在老朽身前无所建树，对我更是无可奈何，每天都盼望着我早日驾鹤西归，等我死之后想来流街中会有不少人张灯结彩放鞭放炮呢，而对握身前无可耐克之人说不准想用我的尸体来解气呢。”

“如此说来实在是遗憾。”雨果平静道。

杜先生道：“有得便有失，上天在我身前已给了我太多的东西，死后若想给我些惩罚我也自是愿意接受的。”

“杜先生真的是好胸怀啊！”雨果微笑地说道。

杜先生道：“只是活了太长的时间，看开了很多东西，认命了。”

雨果道：“有得有失，世间命运的确如此。”说罢雨果看向杜先生问道：“那么杜先生此时可有什么东西失去令你感到无比的遗憾与惋惜吗？”

杜先生将手中的酒杯抵在自己的膝盖之上，扭头看向雨果，原本和煦的目光中忽然闪过一道凌厉的光芒。

...

“看来那个麦库宁果然并非等闲之辈，父亲对他很是赏识呢。”

不远处杜维一边喝着酒，目光也偷偷地望向雨果和杜先生这一边。

周围的杜鹃、白顾问以及兰子、阿隆对于杜维的话都没有任何反应，都相继陈沉默着想着各自的心事。

为此杜维并没有感到任何尴尬与不适，其继续对杜鹃道：“听说这个麦库宁是来自都市区？”

杜鹃知道这件事实在是瞒不过去，于是只是点了点头。

杜维笑道：“如此说来这少年还真不一般，即便其背后有什么强大组织作为后盾，但敢前来流街，这胆量非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