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伟“嗯”了一声,转头问他有什么事。
阿平倚靠在门框上,捂嘴轻笑道:“哎哟,醒了就出来嘛,又没什么事还在这里干嘛啊?阿嬷做了饭,快出来吃啊,吃好了我们就赶快回去啦。”
大伟探寻地看向我,“你能起来吗?”
我点点头,抻了个懒腰,伸出双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说我现在除了指头疼,其他都好好的,反正头是一点儿也不疼了。
大伟终于松了口气,轻轻笑了,像是还有点儿担心般扶着我从床上下来。
不对,这不是床。
我侧头看了眼自己躺着的地方,只有一个木板,上面连张床单都没有铺,而我头刚刚枕过的地方,竟然是用一本本老旧的坲牌杂志摞起来的。
好家伙,这也忒俭朴了!
边往出走,我一边问大伟,这个木板不会就是疯子阿赞的床吧,如果真的是,那我还挺担心的,谁知道那木板底下藏着什么奇怪东西。
大伟摇头,说:“是他妈妈的,他的床......不适合你睡。”
从木屋走出去,外面已经天黑了。
疯子阿赞和他母亲已经在小圆桌上自顾自地吃起来了,桌上有一盘青木瓜沙拉,和两盘不知道用什么香叶炒出来的荤菜。
我们仨在桌边坐下,桌子上已经帮我们准备好了勺叉和碗碟,碟子里还盛着米饭。
我的手不方便,只能用虎口夹着勺子闷头吃饭,不知道是不是刚刚做了法事的缘故,肚子饿得也顾不上干不干净了。
吃了一会儿,疯子阿赞把手伸到短裤的兜里摸了摸,掏出一根钉子递给我,说了几句话。
阿平翻译道:“他这里没有合适的壳子,这个你拿回去自己包一下,或者用链子挂起来戴在脖子上也可以。”
我接过钉子,疑惑地问这是什么东西。
阿平说:“阿赞说,你戴上这个,以后再碰到有阴气的东西时它就会发热发烫,可以驱挡阴气侵入你的体内。”
我把钉子放在手上滚来滚去地看着,突然觉得很眼熟,这个大小刚好就是疯子阿赞之前拿出来的那根,只不过上面没有血迹,只有一点点锈斑,他就是拿这个刺进了我的头顶吗?
我问阿平这东西得多少钱,心想来之前我还真没问过他这场法事需要多少银子,希望不要超出我的承受范围。
阿平用t语跟疯子阿赞交谈了几句,我听懂其中两个字“掏来”,知道他这是在询价。
疯子阿赞说了几句,然后又咧嘴笑了起来。
阿平说:“他说给你的话,两万铢就好啦。”
“多少?”我以为自己听错了,再次和他确认。
p雄随便一场法事就五十、一百万的开价,这疯子阿赞难道是黑衣阿赞中的义工不成?
大伟用胳膊肘轻轻撞我一下,随即从钱包里数了二十章千元大钞双手递给阿赞,然后对阿赞行了个合十礼,说了一句“卡坤卡。”